比如,他吃不得太咸却有些贪辣,但又真不算是特别能吃辣那种。
所以刚才将蒸好鱼端出来后,特意摆上几颗小米椒,拿香料炸些油趁热浇在鱼身上,滋啦滋啦时香气四溢。猜他定然是看到这幕时被唬住。
可能是被瞅得有些不自在,他放下筷子,弯弯唇角,满脸真诚地补充道:“不腥,也不咸!嗯……很辣!没有刺!真很好吃!”
又是股血气上涌,低下头咬咬牙,愤恨地把碗里米饭股脑扒进嘴里。
——他妈林染笙就是有毒!
“你……怎?”他却还要跟在身后问,语气里揣着副不明所以无辜。
“草!太辣吧!!哥啊,洋葱不能这弄!你可真是笨死!快去客厅坐着吧好不好?别给添乱!”
喘着粗气,垂头盯着哗啦啦直冲而下水流,双手有些发抖地撑在水槽边,动都不敢动下,只能傻乎乎地扯着嗓子埋怨他。
“……那……”
“快出去!”烦躁地又冲他吼句。
呼吸之间,那份属于林染笙气息滑过鼻腔,送进肺腑,滚过胸膛。
——初识像雪中青松,回甘又似雨后海棠。
如蛛丝般,轻轻地攀爬上心尖,挟裹着肢体每根神经,收紧又收紧。
明明此刻是他在掌心上,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乖顺服帖。那细软洁白脖颈还泛着淡淡红晕,似乎在跟彰显着他脆弱。
可偏偏却像是那个误入陷阱猎物,在这霎那所有动作都被他钳制住,半分都动弹不得。
下午和他到医院探望黎叔,还专门带上黎叔宝贝茶具,又给他手机里捣鼓不少相声小曲儿什消遣玩意儿,想着老爷子万醒,睁开眼就只看着冷冰冰白惨惨病房,心里定然是不好受。
可惜人倒是醒下,就是太虚弱,强撑着眨巴两下眼就又昏睡过去。
医
——妈林染笙绝对有毒!
因为心里有鬼,吃饭时也不想与他搭话,简直专注到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步。
他倒是端坐在桌旁细嚼慢咽品得有滋有味,末还不忘点评道:“洋葱和肉片炒得很好。还有这个鱼——特别地好吃!”
忍不住从碗里探出头看看他。
实话实说和黎叔手艺比起来,做菜真算不得好吃那卦,将将只能称作凑合饱腹而已。但平日里林染笙口味多少也记得些。
只有胸前那颗心脏还在不停地挣扎撞击,试图用奔涌冲击血脉让找回理智边界。
——可惜,徒劳啊。
那血液遍遍地洗刷着肌肤,倒像是在脸上烧把火样,熏得双眼都灼烫起来。
他在这时却突然推把,好似戏谑够样,轻飘飘地说句:“好,没事。”
“哦。”在他抬手拿下眼上毛巾前飞快地转身冲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便将脸直接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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