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打从进门开始,除骂人就没关心过句。
哼……“哥”?
什玩意儿
压压火气,决定跟他讲讲道理。
“对不起先生,出车祸,脑袋受点伤。确实不记得您是哪位。不信话您可以出门左拐去问问医生。”
指指头上纱布接着说,“还有,您小点声嚷嚷,这会儿挺脆弱,不小心可能又震荡。”
殷红唇线略微勾起,这人连笑都能透出股子薄凉。
“你觉得……好玩吗?”
伸手握住他腕子,将下巴上紧扣手指点点地移开。那漆黑质感摩擦着皮肤,十分地不舒服。
指尖下腕骨冰凉削瘦,跟他眼神样硌人。单单是这样被他看着,便让人觉得心口窝子像是被掏空般,拔凉拔凉。
“你听好,并不是什——狗屁林落。”
说,“叫梁修。”
他突然间就把眼睛瞪圆,下子挣开,力道大得惊人,扯得伤口都跟着疼起来。
哟呵……
这是打哪儿来阎王爷啊,挺俊俏个脸蛋子,张嘴就是问候人死不死。您家棺材铺是赶着要开张吗?
“不好意思,确确实还没死。”半挑着眉毛笑笑,“不过……哥们儿,敢问句,您哪位啊?”
笑着。
他看着。
他妈。
真是没处说理。
“爱信不信!”闭上眼,不想再理他。
到这会儿也想明白,这人应该就是刚才电话里那位“哥”。看来,不只是脾气不好,根本就是听不懂人话嘛。
讲真这脑袋浆糊在床上瘫个多星期,眼前世界陌生而又苍白。这没着没落又无人认领滋味其实挺难受。所以哪怕眼前这人肯好好地跟说上句话,别说是哥,让认他当爹都乐意。
他居高临下,气势汹汹,指着吼道:“你闹够没有!”
多好看双眼睛,非得要瞪得血红血红,吓唬谁呢?
要不是现在瘫在床上,被人糊得像个胖粽子样,撂翻你分分钟事情,还容你个瘸子跟面前跳大绳?!
在片死寂对峙中,能感到床边拐杖离大约还有两寸距离,此时被捏得咯咯作响。虽然脸上撑得挺镇定,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害怕他下秒会不会直接给来上棍子。
得,老子是个俊杰,识时务暂且不跟你计较。
渐渐地就笑不出来,因为下巴上手指又收紧几分,勒得嘴角变形。
好嘛,得有多大气啊,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手在抖。
可惜,除这点细枝末节纰漏,人家连睫毛下垂角度都没晃动半分,五官精致完美地像是被人细细琢磨白玉般,润而透亮,薄而清脆。
“林落,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是想让谁可怜你?”
明明是个艳阳天,微风拂面春意盎然小鸟声声叫,这人是怎做到跟从冰窟窿里爬出来样,齿缝间吐出每个字都挂着灼骨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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