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南瞬间觉得好难过,像是被人按在水里,濒临窒息却挣脱不开那种难过。
他伸手在床上摸索着,向嵘赶紧按住他手,“怎南哥?你在打针呢,你找什给你找。”
“手机,要手机。”
向嵘把手机递给他,裴熙南接过来,只左手笨拙地解锁,打开微信,看着屏幕上陆知宴名字,手指发着抖拨通他电话,
他好冷,盖着被子也还是好冷,电话铃声在安静病房里格外突兀,向嵘问他:“南哥你给谁打电话?”
迟钝,还是小护士技术太好,他还没感觉到疼,小护士已经贴好医用胶布开始帮他调整流速。
“别睡啊,挺住,看着点药瓶,快打完时候叫。”小护士两手揣兜,嘱咐到。
裴熙南闭上眼睛答应两声,他已经困得不行,自己估计是看不,趁着还清醒着给向嵘打个电话,说病房号,让他赶紧过来,电话还没能挂断,就睡过去。
向嵘赶到时候裴熙南瓶药就快要点完,他赶紧叫护士过来换药,皱着眉头看着床上躺着裴熙南,脸色通红,他伸手摸把,不用体温计都知道并没退烧。
裴熙南做个很真实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他回忆起上次在医院,陆知宴在病房里陪着他,帮他量体温,喂他吃饭,可是和上次不样是,这次陆知宴明明说帮他打壶热水就回来,结果他在床上等好久好久都没回,于是他无助又害怕地叫着陆知宴名字,病房突然变得黑压压,甚至有些阴森恐怖,他好像被什东西困住,动弹不得,只能遍又遍叫着陆知宴,然而等他嗓子都喊哑,也没见到陆知宴回来……
“陆知宴……陆知宴,他可不可以过来陪陪……”裴熙南闭着眼睛,眼眶通红,被打湿睫毛盖住眼眸。
像小孩子样,生病时候因为难受总是会比平时更任性点,也更容易做些之前不敢做事情。
可是电话铃声突然断掉,裴熙南看着聊天界面上多出来“已挂断”有些失神,半晌他看着向嵘,“向嵘,他不接。”
向嵘头疼地看着他,
“南哥!南哥!醒醒。”向嵘晃裴熙南半天,裴熙南不知道是不是被噩梦靥住,直摇着头叫陆知宴名字,叫着叫着就哭,眼泪从紧闭着双眼溢出来,向嵘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见过裴熙南这样脆弱样子。
裴熙南终于被晃醒,他愣怔地看着向嵘,眼神空洞洞,向嵘伸手在他眼前晃两下,“南哥,看得清吗?是向嵘。”
“向嵘?”裴熙南看着他,“陆知宴呢?他不是出去给打水吗?怎还没回来?”
“什?南哥?你怎?这里哪有陆知宴啊?”向嵘脸疑惑,“你是不是做梦?”
“做梦?”裴熙南仔细回忆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把梦和现实搞混,是啊,现在陆知宴怎可能过来医院照顾他?果然人生病,脑子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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