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或许要在寺里呆辈子,事情还未结束前,他不敢对薛凝心有任何保证。
他变得懦弱无能,就连想得狠,也只敢乔装打扮番,藏在暗中偷偷看她几眼,生怕因为自己而打搅她已经趋于平静日子。
“凝心。”沈昭大着胆子,上前步,同薛凝心商量,“你随进宫,会放薛家条生路,也不怕旁人眼光。”
就是这上前步,硬是逼得薛凝心后退两步躲开,“承蒙殿下厚爱,但不过是个丧夫寡妇,怎配得上殿下?”
沈昭脚跟蓦地扎在原地。
“殿下是专程来看?”
她对沈昭称呼还停留在他们大婚之前,那时沈昭还是太子,她唤他殿下,有时亦喊名讳。
沈昭上前,示意狱卒将门打开,又朝他们摆摆手,“下去吧,不必守着。”
“是。”
待狱卒退下,二道门关,沈昭走进,盯着薛凝心看半晌,小心猜测道:“你可是怪将薛家判诛九族?”
过,“同太傅他们商议下,三天后请潮音寺高僧进京讲学,到时再引荐入宫,希望能感化父皇,以救天下百姓。”
薛凝心眼睛渐渐亮起来,“殿下做,是为民请命好事。”
“但还不知能否办成,若成还好,若是不成……”沈昭犹豫着说出他最担心事,“若是不成,或许会影响你婚约。”
薛凝心低头想会儿,再抬头时脸上带着灿烂笑容,“殿下只管去做,心对,事准不会错。”
从回忆中拔身,沈昭动动僵硬四肢,他从马车上下来,稍稍弯腰,沿着向下楼梯慢慢走去。
薛凝心硬着头皮往下说,“不仅丧夫,新嫁那日,也已服下避子药,无法替殿下开枝散叶,请殿下多思虑。”
既然无法嫁给沈昭,好似嫁给谁都样,而她必须要嫁个,才能帮薛家保住那可笑颜面。
“殿
薛凝心摇摇头,“薛家敬昏君,做错事,这是应得。”
“那你可是怪,没早早将你从奉安侯府带出?”
这次薛凝心愣片刻才回答,“殿下心意都知晓,但已嫁作他妇,殿下那时还在佛门,怎能做那受天下人耻笑之事?”
沈昭喉间滑动片刻,而薛凝心话仿佛将他带回三年前。
那是他这辈子最无助时候,失太子身份,被迫剃发为僧,他无法给薛凝心个归宿,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嫁与他人,那不仅仅是他个人低谷,无辜薛凝心也跟着他起坠崖。
自他登基,沈靖余党应下狱,判诛九族,不论是薛家还是奉安侯府,薛凝心都受此波及。
沈昭本想事后便将薛凝心召进宫中,谁料她竟不愿。
诏狱半修在地下,常年不打扫,发出阵阵难闻腥臭味,沈昭目不斜视,路过薛敬岐家,无视身后喊冤声,就这朝里走去。
又拐过两道门,瞧见里头那个粉色身影,他放缓脚步。
听到动静,薛凝心抬头看去,两人相视无言,最后还是薛凝心先站起来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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