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传来喧哗声,马上就有种不祥预感。在吃惊同时,不由抬头看妻子眼,她也正两眼冒火似盯着。
“大夫,您儿子……”
刚冲出门,村里男人便对叫道。穿着校服义夫满身泥巴,被四五个人放在门板上抬过来。
“您儿子掉到悬崖下面去,真可怜!好像还有气息呢,您赶紧抢救吧!”
这之后,采取什行动,直到现在仍然想不起来。总之,几分钟后,义夫被仰面放在诊室角床上,和妻子站在床头检查他伤口。村里人回去以后,四周片森然。“滴答滴答”钟声在室内回荡,让人有种撕心裂肺般感觉。看起来义夫是脸朝下掉下悬崖时碰到岩石上,他右胸前部肋骨断三四根,两个手掌大小伤口周围血肉模糊。他紧闭着双眼,呼吸极其微弱,虽然脉搏用手几乎感觉不到,但用听诊器听,他心脏依然在微弱地跳动着。
个月,让女佣阿清每天去接送他,之后日子他便开始个人上学。每天傍晚,出诊回来时,听到马蹄声,义夫便会兴高采烈地到门口来迎接。每次看到义夫那天真无邪笑脸,再想想妻子对他冷漠无情,心里就难过得不得。
事情就发生在那天。那是梅雨季节个阴沉沉日子。就像石川啄木诗“望着那昏沉沉、阴暗天空,似乎想要杀人呀”中所说样,那天让人感觉心情沉重;笼罩山顶厚厚乌云,就像恶魔吐出毒气样,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毛骨悚然气味。那天依旧到很远地方去出诊,直到下午五点才满身疲惫地回来。可令纳闷是,那天并没有看到义夫到门口来迎接。因为马夫前天回老家探望生病母亲,不在身边,所以自己到马厩拴好马,刚走进家门,就看见妻子从里面冲出来,气呼呼地说:
“你看看,义夫这家伙顽皮不顽皮,光顾着玩儿,直到现在也不回家!”
“怎回事啊?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事呀?”
明知学校不可能有什事,可为不让妻子发火,站在门口轻轻地这样说:
僵直地站起来,把放在玻璃小圆桌上强心剂,也就是樟脑液药瓶和注射器拿起来。
“你要干什?你难道要让义夫受罪吗?”妻子想要阻拦,用颤抖声音说。
或许那时有片刻踌躇,又或许心里在想,自己主张安乐死都十年,此刻却要自己儿子遭受痛苦折磨吗?无论如何,十年来直坚持实施安乐死主张在那瞬间彻底土崩瓦解。人除有
“哪可能呀?恐怕是不愿意看见,故意晚回家吧!”
知道义夫几乎不会出去玩儿,听她话,心里开始有种说不出不安。为不让妻子生气,说道:
“让阿清她们到附近去找找吧。”
“阿清和加藤有事出去,不在家!”
妻子冷冷地答道。加藤就是那个女护士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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