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之悲》。
十七岁,于星衍生日那个夜晚,在嘉城新苑狭小阳台上,男人抽过烟,也给他拉首同样曲子,祝贺他生日快乐。
九年过去,于星衍却在这里,隔着那样多人,重新听到男人演奏这首曲子。
上次,他是送给他个人,这次,他是送给在场所有人。
于星衍闭上眼睛,心里有道高墙,把所有旧日回忆关起来,但是这歌声却不受控制,飘飘荡荡地越过去。
许原野不屑顾地将家族重担抛给许原景,可是他于星衍呢,却还要蹭蹭许原景衣角。
灯光亮起,所有人正准备开始自由活动,却发现那位神秘但是又突然出现许家大少还站在台上。
他俯**,对着话筒说道:
“今天是弟弟生日,很高兴大家能够捧场,在这里,再演奏首曲子送给大家,希望大家今晚玩开心。”
……
是许原景哥哥,情理之内,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是他那时候年纪太小,从不去深想,也愿意相信。
他没有想到,自己回国以后,见到许原野第面,居然是在许原景生日宴会上。
他们之间隔好多人,他站在人群中,许原野却已经走到舞台上。
兄弟俩并排站在起,都是那样表人才,叫人看连妒忌都无法升起。
许原景举起话筒向大家介绍过许原野,许原野从乐团里借把小提琴,站在台上,为弟弟拉首生日快乐歌。
这高墙筑得很坚固,很厚实,可是,终究还留丝缝。
等待着歌声,也等待着光。
热烈掌声响起,于星衍看到,有人甚至悄悄举起手机。
男人把小提琴架起,手捏住弓弦,静止那几秒,光落在他身上,那个场景拍下来,就像幅质感厚重油画。
当熟悉乐曲声倾泻出来时候,于星衍僵住。
那是他听不知道成百上千遍调子。
优美、又有些悲伤,那不断旋转,又飞舞着曲调,在宴会大厅上空回荡。
也许是人老,也许是时间柔软许蒋山铁石心肠,那个总是习惯于控制切,高高在上男人,看着兄弟和睦这幕,居然也忍不住花眼睛。
小提琴声音干净悠扬,生日快乐歌演奏完,许原景吹灭蜡烛,切刀蛋糕,仪式便算是完满。
于星衍看见人群里有不少自己刚刚递过名片人正在兴奋地议论着许家两兄弟事情,探听着关于许原野切,他不自觉地再次把背挺得更加直些,好像这样,就能拥有更足底气。
如果说,在出国又回来这几年里,他没有想过再见到许原野是在不可能,但是,于星衍脑海中幻想过那些重逢场景,无例外都是已经变得优秀而强大他从许原野身边路过,头也不回。
可是,如今他站在这里,却发现,好像有些差距,天生便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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