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城入冬,天气寒凉,虽不似北方那样凛冽似刀,也自有绵密无孔不入磨人滋味。
就算是穿再多,寒意依旧会从四面八方钻入身体里,冻住血液,冻住心头那点翻涌热血。
从嘉城坐高铁到宜城只要个多小时,于星衍坐在靠窗位置上,看着繁华城市景象后退,城郊矮房旧楼提醒着他,纵使是在如同嘉城这般大都市里,依旧有生活挣扎苦痛角。
宜城天气和嘉城并无太大不同,于星衍箱子里多是厚卫衣和外套,除此之外,还带几套款式简单西装,以备应急之用。
于豪强给于星衍安排公司规模还可以,经营
送走批毕业生,嘉城六中又迎来新高小孩们,于星衍站在六中门口看看,并没有进去。
和记忆里母校没有任何区别,六中门口依旧有小摊兜售糯米糍和钵仔糕,那条石砖凹凸不平人行道上依旧有人骑着单车晃悠路过,发生改变,只有于星衍自己而已。
他买份钵仔糕,顺着那条走千百次道路,走到嘉城新苑。
老旧小区树荫茂密,就算是冬天,住在里面人们依旧活力四射,打麻将桌子摆在架空层,遛狗住户懒洋洋地与于星衍擦肩而过。
于星衍吃着钵仔糕,不知不觉就站到曾经住那栋楼楼下。
有很多时候,人会做些明知道没有意义事情。
比如说查于星衍航班时间,又比如说,到机场看他眼。
亲眼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身影从眼前走过去,许原野心里说不上什滋味。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于星衍,所以当于星衍提着箱子走出来时候,他甚至有些不敢认。
于星衍看起来状态很好,和记忆里相比,气质成熟许多。
在开车回去路上,许原野沉默地听着车载音响放出来小提琴曲,纵使他明白,没有自己于星衍也会照着应有人生轨道前进,但是在亲眼看到以后,他还是有些说不出怅然。
可是这次抬起头,五楼那个阳台,却没有亮着光。
于星衍心里早有预期,在自己走后,许原野不定还会继续住在嘉城新苑,可是真看到那间房子窗口没有灯时,他却无法抑制自己心里难受。
他和许原野微信,已经有整整半年没有再说过句话。
离开网络,他和他,便是嘉城无数人海里两缕浮萍,可能这辈子都再也碰不到起。
于星衍吃完钵仔糕,打车离开嘉城新苑,第二天,便启程去宜城。
可是这样也好,他想,他本就不该占据于星衍生活。
看见于星衍这样,他也心安-
于星衍在嘉城只待两日,便坐上高铁匆匆赶往宜城。
在嘉城两日里,他抽出空去和叶铮起吃顿饭。上大学叶铮依旧和自己小女友蜜里调油,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滋滋气息,三句话不离自己女朋友,把于星衍齁不行。
除和叶铮吃饭以外,于星衍还回次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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