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停归在沈向瑜家楼下车里坐到天光,他果真夜未归。
方停归等到十二点半,灯没亮,他也没回来,他般十点半十二点才会睡觉,若是方停归不摧,可能会点两点睡,鲜少有在十点前关灯睡觉习惯,打电话过去有通没人接。
稍作犹豫,方停归上前敲门,又不敢太大声,轻敲几分钟,还是无人应,再次拨打向瑜电话,已是提示:“您所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翻出杨辞号码拨过去。
杨辞接到方停归电话时正忙着跟柯白郑奕星斗地主,听明来意,说,“他啊,没在家,今晚在别处过夜。”
“在你家吗?又是喝多?”
奕星,你个人多无聊,个人也冷清,只是过年作个伴,热闹点,们还可以叫上杨辞和柯白,人多热闹。”他打断奕星话,不给他误解机会。
原本想说“你手不方便想照顾你”,可他不敢说,说出来变成变味补偿,当年事他直没放下,若是他带手机就好,若是他不同意参加那场音乐会就好。
莫名,他脑海里冒出方停归,似乎有那点点理解方停归,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提夏岁安,跟自己从不没提过郑奕星事抛开身份关系,本质上是同个性质,各自把伤藏在心底。
他还比方停归幸运些,他没亲眼见过躺在病床上崩溃郑奕星,所有人都不让他见,他避开最残酷最痛心面。
方停归没有,他在医院见证夏岁安崩溃全过程,不仅是见,还参与其中。
“郑奕星家。”杨辞没想太多,实话实说,沈向瑜今天约他和柯白来奕星家吃火锅,吃完几个人又起看场球赛,看完他们三人起玩牌,沈向瑜抢着去收拾碗筷,像是回到大学时代。
挂完电话方停归觉得胃痛,痛得浑身冒冷汗,三秒后,第二次拨打杨辞电话:“杨先生,能否把郑先生家地址告诉,去接向瑜。”
那边很快挂断,再打,关机。
杨辞看眼拿着他手机沈向瑜,不解:“诶,怎把手机关机?”
沈向瑜没接话,刚在他在洗碗手机不停震动,本想直接不理,奈何方停归不停打,直接将他拉进黑名单,刚从厨房出来又看见他打杨辞电话,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关机,实在不想在朋友家接他电话,不想破坏今天难得好心情。
“瑜哥,”郑奕星垂下头,很快又抬起头,笑笑,“你这人……好啊,到时把杨辞和柯白也叫上,们四个还能打打牌。”
你这人……真是又善良又残忍。
郑奕星没说完话,他知道沈向瑜没其他意思,也知道他只是怕郑奕星个人孤单想照顾他,那就克制住吧,朋友总比刻意避开关系好,反正自始至终也只是自作多情。
腊月二十四晚上,江城小年夜,方停归忙到九点半,原本开着车回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沈向瑜住处楼下。
他住楼层片漆黑,估计是跟朋友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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