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来看你,前天你还没醒,他们来过次。”
“邱誉吗?”孟逐然全程没有提过宋卓名字,次也没有。
“邱誉和宋卓起,郭高朗和施景铄,分两拨来。”
大概是商柏青直没接电话,邱誉发微信给孟逐然,说是宋卓想来探望他,问方不方便。
孟逐然回:“你表哥好像不太愿意见人哦,明天十点吧,你哥十点会出去买饭,你们可以起来。”
“你不用自责。”
“你说对,游过去需要四分钟,在下游,游上来四分钟不够,阿然,错。”
孟逐然温柔地注视着他,轻轻抚摸他脸颊,像是怜悯个不知道如何运用感情公式小可怜,“现在不是没事吗?好好。”
向来沉静商柏青眼底泛起雾气,声音颤抖:“幸好……你还活着,你不该把救生衣扔给。”
剩余话自然没必要从孟逐然嘴里说出来,后怕、后悔、那些关于孟逐然“死去”后切,都留给商柏青自行想象。
他意思。
“你说‘应该’,那换个人,譬如郭高朗,你也应该留下来陪他吗?”
“不会。”
“知道你会,换作任何人,你都会,你道德感会压制你留下来照顾,对,睡觉之前你有话跟说,要说什?”
问题被孟逐然抛出来,商柏青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试着找种比较委婉说法:“当时情况紧急,你穿着救生衣,宋卓会带着邱誉溺亡,想把他们拉出水面再回来找你。”
明天啊,明天是个好日子。
这晚商柏青没有再说话。
商柏青几乎不敢入睡,闭眼,全是孟逐然消失在水面画面,他大脑不受他控制,他害怕,害怕他阿然不会再原谅他,他已做好承受切准备,可阿然说不怪他。
他希望阿然骂他,打他,拿他发泄,但是他什都没做,越是这样商柏青越担心,担心孟逐然彻底放弃他,他在海脑里来回想,如果孟逐然真出事,他应该会先安排好父母晚年,再去另个世界陪阿然。
商柏青电话直震动,孟逐然看过去,有宋卓,郭高朗,邱誉,无例外,全都被他挂断。
孟逐然可不管他想不想说话,说道:“你朋友找你,你可以出去接。”
“没关系,已经没事。”
“能原谅吗?”
“没有怪你,懂,溺水黄金救援时间是4分钟,知道你不会看到你朋友在你面前溺亡,你游过去,到救起他们,可能刚好四分钟,也明白,哪怕不是你朋友,换作任何人,你都会救,商柏青,你是个好人。”
所有话都被自己先说完,商柏青果然没再说话。
他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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