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十分,他在床上坐整整十分钟,他在想孟逐然为什定要分手,是,他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孟逐然租套大平层,房子很大,新买公寓装修至少几个月,不能直住洒店,得先安顿下来。
又过几天,他从酒店将行李搬回租房子,房子租在城江柳岸,卧室窗正对着江面,孟逐然最满意就是这扇窗,可以说是为这扇窗租下房。
去趟工作室,他婚纱设计稿终稿已定,客户全权委托给工作室,景辉揽着孟逐然脖子:“真想好辞职?跟你说,干设计这行儿你得想好,脱发,失眠,催老,受气,挨骂,拖款,你能受得住不?”
“看你头发挺浓密。”
合出游好天气,孟逐然在个休息日子心血来潮提出去凤凰岭两日游,那天他准备好单反相机,准备好吃食,商柏青问他:“那边天气如何?酒店有没有提前订?路况如何?路线有没有规划好?”
最后,他们没有出门,孟逐然说突然又不想去,商柏青只是以为他查过天气,天气预报说凤凰岭有雾,不适合出门。
孟逐然不是个小气人,他向来体贴,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发展到分手,商柏青决定不去想,起身去找眼药水。
翌日,商柏青睡到六点醒,转身揽,手臂落在空荡床上,他支起身,遮光窗帘将阳光彻底阻断,卧室片漆黑,商柏青学着孟逐然,对着智能家居控制系统喊:“教授,窗帘打开。”
没反应,窗帘动不动。
景辉摸摸头顶:“那你是铁心要辞职,听说你们电台,辞职后再回去比登天还难,对,你辞职商柏青知道吗?”
“说过,跟他分手,他不需要知道
孟逐然给智能家居控制系统取名字,全屋智能,他语音识别命令语是“教授教授+指令”,设定那晚他们刚刚经历过场情事,他缠着商柏青,让他跟着输入指令,商柏青在记忆里找出他语音指令:“小乖小乖,窗帘打开。”
窗帘应声而开,阳光蹿进卧室照在地板上,商柏青做着反大脑思维动作,伸手去捉阳光,指令设好,商柏青从来没用过,他会站到窗边,顺手拉开窗帘,“小乖”两个字今天第二次从他口里喊出来,却是在孟逐然不在时候。
小乖是孟逐然外婆给他取小名儿,温柔缠绵时候孟逐然也曾哄着商柏青喊,商柏青喊不出口,现在,他低声又唤两声:“小乖,小乖。”
夜深人静时候,商柏青想起某次跟孟逐然聊天,那次他们刚刚参加完场金婚晚宴,席间客人们都在夸两位主人公伉俪情深,情比金坚,孟逐然提出他不同看法,他说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他们婚姻本质是什样,他说他看到过那对夫妻人前牵手,人后相互指责,他还说大部分喜欢把幸福面展露出来给众人看,多半是带着演戏成份,没有百分百完美婚姻。
商柏青问他为什这想,他回:因为总有个人需要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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