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耸耸肩,悄声退出去,薛矜下意识捏紧手中书页,心里想着不知道纪裴在牢里有没有受刑吃苦,随后又被自己想法气到,狠狠掐把自己脸颊以示惩罚。
那天纪裴在薛府门口站整天,薛家没有个人出来见他,之后他托门房送封书信给薛公,才悄然离开。
信中写什薛矜是没办法知道,薛夫人好似怕薛矜会再次偷跑出去,以养病为由加重对薛矜禁足,连四喜想偷溜出去也变得艰难。
薛矜只能从薛白口中知道些朝堂上消息,说皇上似乎是相信豫王清白,但是还没有下旨将他释放,又说皇上虽然免纪家罪名,却并没有将兵权交还给纪献,如今纪献镇北侯之位虚有其表。
薛白坐在薛矜屋子里,看着眼前放着茶点,犹豫半晌,还是如实相告,“竹清,今日见长陵,他说有几句话想让转告你……”
总要讨回来。
可是没等来太子,却等来纪裴。
那是纪裴从天牢出来后第三天,薛矜正因为偷跑出去被发现而被禁足在家,消息是四喜传回来,他跑上气不接下气,冲到薛矜面前,说纪家马车停在薛府门口,纪裴正站在外面敲门求见。
薛矜从软榻上跃而起,手里话本子都掉到地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于是又重新歪到软榻上,漫不经心地问:“他来做什,母亲定不肯见他。”
“是呀,门房去传话,夫人气得脸都白,连声说不见,可是世子好似并没有走,依旧站在门口。”四喜替薛矜将话本子捡起来。
“不想听。”薛矜拿糕点手顿,忙应道。
薛白看着自己弟弟表情,分明是想听,于是不管不顾继续道:“长陵说,要你在除夕夜做那件事实在是蒋天冬走投无路选择,他已经严惩过蒋天冬,同时他还想向你表达歉意,他说觉得自己好像做件非常严重错事。”
“呵。”薛矜冷笑声,“他做错何止件事,哥哥,你下次再见到他和他说,他歉意收到,但不接受。”
薛白担忧看着薛矜,企图从中调和,“竹清,长陵他是个武将,从小在军营长大,没经历过什感情,所以遇到这种大事第反应是护你周全,虽然方法选错,但是
薛矜下意识瞟眼窗外,今日是个阴天,呼呼刮着北风,院子里树都被吹弯腰,薛矜问:“他有说什事吗?”
四喜摇头,“不曾说,不过奴才想着应当是想来感谢咱们吧,毕竟若不是少爷您说出豫王真相,又怎会引出纪家冤屈呢。”
薛矜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从四喜手中接过话本子,翻到先前看那页,书上字却像是长翅膀似,在薛矜眼前飞来飞去,就是落不到实处。
“少爷,要不要偷偷溜出去见世子面?”四喜小声提醒着。
薛矜眉心皱,冷道:“不见,见他做什,同他早没关系!别打扰看书,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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