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下意识去抓他手,碰上却像是抓个火球,忙又松开,避开视线不去看薛矜,道:“几年前祁山土匪横行猖狂,常常下山伤人性命,当地官府无能,恰好当时在那附近,太子便命带兵过去剿匪。恰逢冬天,祁山山顶又长年积雪,带着队兵十来个人将那些土匪赶至深山中,预备网打尽,不料却被暗算,掉进个雪坑里,被雪埋住,动弹不得,那群土匪守在边上,想把们活活冻死。们被困在里面整整三天,身子都冻得僵住,险些以为就折在那里,所幸增援官兵及时赶到,才将们救出来,那回就领教什是寒冷彻骨。”
薛矜听得入神,他长这大,连洛州都没出去过,最远也只去京郊几处园子,像这种事是从来没有过,他更是没想到纪裴还有过这种时候,他想想问道:“几年前事?”
“大约是六年前吧。”纪裴道。
“难怪不知道,六年前冬天,碰巧染风寒,生场大病,在屋子里浑浑噩噩过两个月。”薛矜回想起当年日子,除满满药味,再也没别记忆。
纪裴却听得奇怪起来,“你又不行兵打仗,这些事如何能都知道。”
纪裴忍不住伸手摸摸薛矜脸,只轻轻碰,薛矜立刻就惊醒,下意识就去摸纪裴额头。
纪裴把抓住他手,“已经没事。”
薛矜才松口气,这夜守着纪裴,又是被炭盆烤着,又是着急,他衣裳全都汗透,叫柳芽和画梅打水服侍他沐浴,浴盆就放在个屏风之隔暖房,纪裴靠坐在床上,回想起昨夜经历,对薛矜道:“没想到这蛇毒这样厉害。”
“你也挺厉害,师父说,但凡心智不坚定者,受到这种折磨,就是生不如死,你昨夜竟声不啃,只是把手拽得紧紧,若不是你力道太重,都不知道这个蛇毒这样厉害。”薛矜隔着屏风回话。
“可有伤到你?”纪裴担心地问。
薛矜察觉失言,眼神转转,就将话题扯开,“那你说掉在雪坑里和中这蛇毒,哪个更冷?”
真要算起来,其实昨夜蛇毒发作更冷难受,在雪坑受冻,是由外而内寒,这
薛矜轻轻笑,“没有,趁着你神志不清,揍你好几拳呢!”
纪裴被他说勾起唇角,听着屏风那边水声,时有些恍惚,于是转移话题道:“昨夜痛苦倒叫想起几年前在祁山剿匪经历。”
“什经历,说来听听,最爱听故事!”薛矜说着从屏风后走出来,沐浴后他只穿着中衣,头黑发散开披在肩上,垂至腰际,被水汽熏染湿润黑亮,雪白中衣衬着黑发,更显得薛矜唇红齿白,眼神亮晶晶,他好奇地看着纪裴笑,等着听纪裴讲故事。
纪裴看着眼前人,闻着他带出来沐浴香气,突然就忘自己要讲什。
直到薛矜走到他面前来,拿手在他眼前晃圈,“是不是现编故事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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