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恭敬给张姨娘曲曲膝,“姐姐安好,妹妹是收到世子传唤,让妹妹去溪云斋走趟,姐姐也是吗?”
张姨娘不自在点点头,文姨娘便笑道:“那刚好结伴同行,妹妹想着,或许是今日过节,世子有什赏赐也未可知。”
往常多话张姨娘却句话也不说,沉默着迈步就走,文姨娘讨个没趣,只好缓步跟上。
溪云斋灯火通明,纪裴和薛矜坐在暖阁软榻上,人边,薛矜捧着盘干果吃着,纪裴端着茶盏若有所思,屋子里除画梅和柳芽,再无旁人,文姨娘和张姨娘施施然给二位主子见礼,纪裴没有让她们起来,扫她们眼,问文姨娘,“你屋子里近日来可有丢什东西?”
文姨娘被问得云里雾里,想想,缓缓摇头,“奴婢屋子里东西少,似乎并没有丢什要紧东西。”
天色已暗,侯府各处都点上灯,因是元宵节,灯盏数量比平时多出倍来,将整个侯府照如同白昼。
文姨娘坐在暖阁里,面前放着盏素色纺布灯盏,她借着灯火,在纸上写着什,面色沉静,十分投入样子,她丫鬟阿七快步走进,文姨娘听到声音,笔下微微顿,没有停笔,继续写着。
阿七知道世子曾教过文姨娘认字念诗,往常世子不在时候,文姨娘就自己学着写字,慢慢也能抄录些诗词,阿七不识字,但她知道,这是文姨娘对世子情感寄托,想到这里,阿七不由得在心里轻叹声。
“姨娘,世子让您现在过去趟溪云斋。”阿七小声回禀。
文姨娘放下笔,侧过身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个时间去溪云斋做什?”
纪裴听罢朝画梅使个眼色,画梅便拿着那条帕子上前,对文姨娘说:“姨娘仔细瞧瞧,这条帕子可是出自你手里?”
文姨娘接过帕子,细瞧瞧,道:“这是奴婢帕子,只是奴婢平日闲来无事绣过得东西太多,不知何时丢这样条帕子,竟没有察觉,奴婢行为有失,还请世子恕罪。”
文姨娘瞧见帕子上面合欢花样,就知道事情严重性,这帕子她原本是打算绣来送给纪裴,只是收尾时候针脚错位,便弃之不用,可这东西要是落到旁人手里,却是极为不妥当。
纪裴见她认得快,又诚恳,目光越过她落在张姨娘身上,张姨娘跪在那,垂着头,手里下意识绞着手里手绢,看起来有些紧张
阿七沉默片刻,抬头觑文姨娘眼,忐忑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晚宴时候世子妃落下什物件,似乎……似乎和您有关。”
文姨娘忙站起身,脸色有些慌乱,“知道是什物件吗?”
阿七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听说。”
文姨娘眉心紧蹙,犹豫片刻,对阿七说,“服侍换衣裳吧,去看看。”
在去往溪云斋路上,文姨娘偶遇张姨娘,两人皆是怔,张姨娘看到文姨娘,显然有些猝不及防,“你怎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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