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肇渊当时还没彻底跨越他社交障碍,但却难得和外公心灵相通。外公病情已到让医生束手无策地步,多开这刀只能给留下人些安慰罢。他不愿意外公为他们心底偏激执念而去承受这种痛苦。他说服母亲,在放弃手术协议书上签名字。
即使明知这场手术只是徒劳,除让老人多受次罪,连将生命稍稍延长点都几乎办不到。可就这样同意最亲爱人去死,这比割下自己身上块肉还难过。纪扬靠在病房门口哭到崩溃,她从小到大
纪肇渊挑眉,抿着嘴微微偏过身子,隐下呼之欲出笑意。
楚九歌扶额,不会开车这事儿真好丢人。他咬咬下唇,若无其事地打个哈哈,“都说要纸醉金迷,那还开什车,找司机好。”
纪肇渊抬眼看他,目光平静不见丝嘲弄,接着认真说道:“教你吧。”
“好,”楚九歌越过隔板,握住他手,“提前谢谢纪老师。”
在飞机上用过午餐之后,楚九歌就有些困,他蜷成团半趴着瞄眼还在看书纪肇渊,“从你八岁之后,这是第次回国吧?”
纪西瓜掰着手指数日历上日子,终于在圣诞那天吃到最大格子里放着巧克力。第二天清早,楚九歌和纪肇渊赶去洛杉矶国际机场,Love被托付给纪扬照顾几天。
楚九歌没告诉任何人,他在行李箱隔层里偷偷藏样从纪家带出来东西——那只盛着纪肇渊全部盲目圣诞袜。
这似乎是人类通病,即使心里清二楚,却依然想要用些外物来加以证明。他没跟纪肇渊讲,也是怕纪肇渊觉得他无聊。
这次回国,清心寡欲半年多楚九歌挥手豪爽地买两张头等舱。他降下座椅之间隔板,扭头问纪肇渊:“国内好像不认可国际驾照,是吧?”
纪肇渊抿口水,点头答道:“应该是,不是很清楚。”
纪肇渊放下书,揉捏下睛明穴,“不是。”
“咦?”楚九歌好奇,脑袋往上抬些枕在手臂上,“还有什时候啊?”
纪肇渊低声道:“九年级时候外公去世,在那之前每逢假期母亲都会把送回国。”
“对不起啊,”楚九歌咬咬下唇,“是不是受到什诅咒,老是提到些不好事情。”
“这不算不好事情,”纪肇渊笑笑,“外公没有做第三次手术,坚持要回乡下,们坳不过他,便随他去。他去世那晚和母亲都陪着旁边,他走得安详,没有遗憾。”
“唉……”楚九歌发愁地叹口气,“出师不利啊。”
纪肇渊扶下眼镜,偏过头看他,“怎?”
“原本打算包养你几天,带你感受下纸醉金迷生活,”楚九歌说,“都想好要问纪铭借哪辆车,现在却没法开。”
纪肇渊问他:“你不行吗?”
“喂,怎说话,个大男人怎可能不行!”楚九歌咋舌,然后尴尬地笑笑,“……只是不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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