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几乎都是楚九歌声音。他话音落下后,是长久沉寂,然后纪肇渊清冷声线里难得带着点迷糊。
——“……好。”
客厅摆张床,楚九歌半裸着躺上面秀腹肌,进进出出都要受到视觉荼毒,纪肇渊半睡半醒间打个寒颤。
楚九歌拿脚尖踢踢他小腿:“就睡张床上吧,不嫌弃你。”
到底谁嫌弃谁啊,纪肇渊困得睁不开眼,但依然不屑地哼声。
楚九歌打开手机录音,凑到他耳边,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就起睡吧。不买新床好不好?”
纪肇渊意识昏沉,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差点就要犯“睡觉气”。他摆摆手,想要赶走耳边嗡嗡作响苍蝇九。
懂问。”
楚九歌叹口气,觉得刚刚胡思乱想自己有些可笑。他搓搓脸,把那些黏糊糊娘兮兮情绪收拾好,开始艰难痛苦地啃书本。
楚九歌从来都不是读书料,纪肇渊瞪眼,他看两页;纪肇渊扭过头,他就开始像是屁股上长刺,左扭右扭就是坐不住。在他觉得自己屁股和椅子已经要摩擦起火时候,纪肇渊终于关电脑:“睡觉吧。”
楚九歌捣蒜般点头,溜烟儿跑去冲澡。
上个周末纪肇渊原本是打算去买张床,后来半路却拐去警察局。买床事拖再拖,至今都没再腾出时间。纪肇渊不得不继续和楚九歌躺张床上。他空出臂距离,贴着床沿躺下。
楚九歌抓住他手指,随意放在自己脸旁。他凑得更近,几乎是在诱哄:“好不好嘛?”
纪肇渊觉得自己指尖好像触到实体夏天,暖暖甜甜鲜橙味。
很舒服。
楚九歌笑起来,心满意足地点录音结束键。
他插上耳机,然后开始播放刚刚战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楚九歌背部有伤,他这几天都是趴着睡。他脸贴在枕头上,声音有些闷,“还买床吗?”
纪肇渊已经有困意,他隔阵才轻声说:“买。”
纪肇渊明确表示过,买床钱也是要从楚九歌生活费里扣。囊中羞涩穷光蛋同志,想想单价,觉得肉疼。
“你这儿就仨屋,个主卧个书房个客房,哪还有地儿再放张床啊。”楚九歌劝他,“总不能摆到客厅去吧,不太雅观啊。”
何止是不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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