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好多事都挺没意思,”他吸吸鼻子,食指在鼻梁上蹭下,“张文凭对也没多大用,你要是真想要,改明儿找人去给你伪造张……”
“你到底在想什?!”他愤怒地扇儿子巴掌,下秒却盯着自己发抖手掌出神
这是他爸第次跟他动手,楚九歌当场就愣住。过两三秒,他才捂着脸站起来,不可置信看着楚信。老爸这巴掌打得很重,他口腔里满是血咸腥味,他不自觉地舌头抵着腮帮子里面,疼“嘶”声。
楚九歌将近有米九,长期打篮球练得身板又顺又直,他这背光站着,就像座小山,楚信完全被笼罩在阴影里。
楚信年近不惑才得这个宝贝儿子,十八亩地里就长这棵独苗,全家人都疼得跟眼珠子样,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楚信常常埋怨许沄太惯着儿子,说她慈母多败儿。其实在楚家,最宠楚九歌还是他奶奶。战争年代,老太太巾帼不让须眉,不论在战场上还是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不二。楚九歌从小长得好,嘴也甜,口个奶奶最好,把铁骨铮铮老将军哄得是底线低再低,辈子容忍和溺爱都砸在孙子身上。有这尊大佛拦在路上,别说什棍棒底下出孝子,小兔崽子哭唧唧地往奶奶怀里钻,他连说句重话机会都没有。
,竟生出种渗到心底凉意。
既然没有什意义,何必再去苟延残喘地挣扎呢?
坐吃等死多好啊,他想着,嘴角不自觉翘起来,说不出慵懒帅气,至少吃相不会那难看,不是吗?
楚九歌踏进家门,就看到楚信和许沄两人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他挑挑眉,把篮球放在鞋柜上,然后换鞋,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
“混账!”楚信看着他吊儿郎当样子,气就不打处来。
楚信看着楚九歌,他在儿子眼睛里发现些不同寻常东西,星星点点很罕见清明和坚定。
却没使到正经地方上!楚信心里恨铁不成钢。
许沄拉楚信把,稍稍缓解点气氛中剑拔弩张,儿子突然叛逆让她也有些震惊:
“你好好说话行吗!上来就这凶……”许沄轻轻推楚信下,手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她给儿子使个眼色:“快跟你爸爸道个歉。”
楚九歌笑,颗小梨涡在唇边若隐若现。他盯着地面,额发垂下来挡住他大半面容,看起来十分乖顺。
气氛陡然安静起来,偌大客厅瞬间狭小得只容得下他们仨,楚信还在喘着气,许沄吊着心也没有松开。没有人出声,都在等着他回应。
楚九歌抬起头,先是看许沄眼,然后把目光定格在楚信身上。他叫声:“爸爸。”他抿抿唇,继续说:“反正都是你句话事儿,考不考,考多少又有什区别呢?”
“怎会没有区别!”楚信拍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你没考好和没有去考,从本质上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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