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罐可乐,又循着记忆里方向走会儿,终于从条小路里拐出去,看见那个废弃社区游乐园。游乐园对面停车场已经被圈起来,上面堆共享单车也处理掉,现在是片工地,应该在起新楼房。在城市每个角落里,这样变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时间车轮滚滚碾过,并不会因为谁而停留,有人走,有人来,新楼不断地盖起,回忆也不断地逝去。
就连社区游乐园旁边也拉上栏杆,应该是要拆掉。
密密匝匝脚手架遮住靳岑视线,他站在路边,灰尘扬起又落下,再无当年点影子。
他回忆起来,记忆里少年看着他笑样子,几乎都已经褪去颜色,只有那种怀念心悸感觉还是那样明显,让他知道,这些是真实存在过。
他握紧手掌,想起自己牵着严亦疏从网吧跑出去,在巷口穿梭,在废弃共享单车堆起小山上看月亮,而如今他手里什也没有。
他就像憋着口气在胸腔里,怎都呼不出来,不想回去给岑谷雨添堵,也不想看见靳振国。
陈毅看见靳岑沉默得像块磐石样子,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拍拍靳岑肩膀。
“还玩吗?”
祁杨问道。
“不玩,你们先走吧,还有点事。”
上机,会员早就已经失效,老板也没有认出来他们脸。三个人在小包间里开局吃鸡。靳岑已经很久没有玩过游戏,手感有些生疏,他个人叼着烟坐在最里面座位,默默地爆个又个头。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画面出现时候,靳岑很平静。游戏胜利早就已经不能给他带来那种,像高中时候样纯粹快乐。
对于现在他们来说,游戏只能当做种偶尔消遣。
“今天回去吃饭吗?”陈毅把鼠标放下,侧过头看看靳岑,问道。
“谷雨阿姨上次还和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她和靳叔叔都很想你。”
人留恋过去,是种愚蠢,但无法自制行为。
就连直大步前进靳岑,都没有办法不留恋过去。
这是他大学三年第次回到这里,但是曾经带给
靳岑按下机,拿起打火机,站起身。
这趟故地重游,陈毅和祁杨本来是想着能让靳岑心情稍微好点,但是没想到靳岑心情看起来更加差。
和陈毅和祁杨告别后,靳岑个人往记忆里电玩店方向走。
路上不少店面都是陌生,靳岑在街口转几圈,都没有找到电玩店影子,他在便利店里买罐可乐,站在树下阴影里灌几口。
电玩店应该是已经倒闭。
……
靳岑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耷拉着眼皮,敲敲桌子。
桌面上放着打火机已经遍布划痕,看上去用很久,但是靳岑直没有换。
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回家。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他和家里交流变得越来越少,就算回去,也是找靳振国不在家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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