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难受,不是他和靳岑被家长发现,而是他此刻无能为力,连说句话资格都没有。
这种滋味实在是太苦,苦到严亦疏舌尖都开始发涩。
他打开宿舍门,里面空荡荡。
坐在自己床上,严亦疏没有开灯。
上铺好像还残留着靳岑身上味道,他嗅嗅,又看看自己手掌,上面指甲印红痕还在,提醒着他刚刚掐自己时候有多大力。
他无法掌控自己人生。
靳岑也不行。
严亦疏在校门口孤独地站着,几乎要和树影融为体。
直到他腿开始泛酸发麻,学校里响起第节晚自习下课铃声,他才迈开步伐往学校里面走。
北城中校园有年纪,虽然依旧经过几次翻修,但是依旧不能算漂亮高级,但是这里无疑是座象牙塔。他和靳岑在这座象牙塔里恋爱,但是总有天,他们要走出这座象牙塔。严亦疏往宿舍走路上,甚至开始不可抑制地羡慕起许青——许青父母对他从来没有期望,漠视得比严贺归对他还彻底,但是至少许青可以比他们晚些面对成长压力。
对靳岑点点头。
“放心。”
他握紧拳头,看着靳岑跛着脚跟着岑谷雨往靳振国那里走。
指甲掐在掌心,直到开始作痛他才反应过来。严亦疏听见自己呼吸声,他手上还拎着买来红花油,和岑谷雨送来鸡汤,沉甸甸地,拉着他往下坠。
不远处车门关上,砰声响,重重地砸在严亦疏心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
他不知道靳振国会和靳岑说什。
他可以向靳振国承诺他们不会因为恋爱停止进步,甚至可以向靳振国保证他们会以优异成绩考入大学,会起承担所有责任——但是以他现在年龄和阅历,和靳振国说这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为什不能晚些呢?
为什不能等到他和靳岑都成为拥有话语权大人,这些事情再发生呢?
严亦疏鲜少这样诘问自己人生,但是在他拎着保温桶走回宿舍路上,他无法控制自己这样去想。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车灯刺得他眼睛泛酸,严亦疏却直看着,好像能看见驾驶位上靳振国看着他复杂目光。
随着发动机轰鸣声,那辆越野车掉头驶开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严亦疏视线范围内。
严亦疏站在学校侧门静悄悄校道上,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蝉鸣声不知道什时候消失,路灯光也并不明亮,他脑海中闪过很多碎片,纷杂繁乱,他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他想做些什,但是发现自己什都做不,他无法冲去靳振国那里给下什承诺誓言,也没有能力不去管大人们意见。
他高这年,有他从来没有想过甜蜜快乐,也有他头次感受到压力和彷徨。
岑谷雨给他们温柔太过于美好,所以就算他已经经历过次被发现忐忑,此刻他还是会痛恨自己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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