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知道皇帝这回是要护着赵沣,只能咬牙答应。
钱江将头低着,直低到桌沿下头去,“先帝要护着昭王,知道已然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提心吊胆,直到回京之后,先帝果真待少爷你为亲子,事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吃穿用度皆是照宫里头规矩来,才稍微放心,后来昭王被送去南疆,还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顾潋沉默许久,才喃喃出声,“先帝待这样好,原是因为心中有愧?”
他无父无母,从不知道长辈关爱是何感受,直到十年前入仕,先帝对他关心几乎像个真正父亲那样,亲手教导,给他无上地位和无微不至照顾。
人人都说顾潋聪明又争气,身文才武略治世之能得先帝青眼,才能年纪轻轻便坐上这个位置。
实实告诉朕,朕保顾潋无恙,朕也愿意待顾潋为亲子,好好栽培他,尚对得起德阳王和顾霄在天之灵。”
这时赵沣紧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道:“你不说也知道,是吕桥……辛哥,说什来着,吕桥果然看见,当时就不该留他,他不知满足又生二心,留下他,结果呢?丢双腿,顾霄丢条命。”
“你闭嘴!”赵辛冲着赵沣吼嗓子,后者脸色突然变得更加苍白,似乎连最后点生气都散。
“好,好,闭嘴,闭嘴,人做事人当,顾家吕家毒都是偷偷下,跟辛哥你没关系,是对不起他们两家,辛哥,你该怎处置,便怎处置吧,要赔命,要做什都行。”
赵沣留下两行清泪,缓缓歪头看向钱江,语气凶狠偏执,“但吕桥不能再留,钱江,你去杀吕桥和吕家军,这件事本王就不与你计较,若你不杀,本王就算拼命,就算不顾辛哥阻拦,也绝不会让顾潋活到及冠。”
可只有顾潋知道,他只占个聪明,旁东西,都是先帝点点教会。
钱江唏嘘:“先帝是心中有愧,是替昭王犯下错赎罪,但不明白是,明明昭王做那多错事,给顾家下毒,给吕家下毒,心狠手辣残害忠臣,为什
这样直白威胁话从赵沣嘴里说出,钱江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又转头看向赵辛,却见赵辛缓缓闭眼,像是妥协。
赵沣又道:“不用看辛哥,现在已经走到绝路,这条绝路跟辛哥才不走,只能让吕桥走,你以为你不杀吕桥,吕桥就会放过你跟你家人吗?你不愿意杀吕桥,随便找个人就能杀他,但同样……你今晚就要死。”
钱江浑身震,才惊觉自己也走上条绝路。
赵沣还活着,若他不杀吕桥,吕桥要杀他,赵沣也要杀他,他只能做出选择。
最后皇帝做决定:“这事是朕疏忽,是朕没有管好小沣,叫他犯下滔天大错,是朕对不起顾家,对不起德阳王,对不起顾霄和顾潋,等朕回京,会想尽切办法弥补顾潋,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也不要跟顾潋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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