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低头看他,像是看傻子,“皇上说要亲手猎,就定亲手猎吗?皇上又瞧不见是谁猎,只要回来时那兔子在手中就是。”
顾洋:“……”
“再者说,白兔本就是灵物,并不多见,也不知道这天下来能不能遇见只,只靠自己,何时能捉到?”顾潋话音刚落,身边响起马蹄声,接着是赵宁声音。
“顾潋,你想要白兔?”赵宁骑着马走到顾潋身边,眼带笑意看向他,“养猫,又要养兔子,本世子从前怎没见你爱养这些东西?”
顾潋淡淡回话:“同皇上成婚之后,越发觉得这些小东西娇憨可爱……个个都像皇上。”
“皇上。”顾潋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顾……潋……”声音虚弱不堪,似乎下句就要厥过去。
赵赫把抓住顾潋手腕,接连摩挲十几下,张嘴唇颤出惊人速度,“朕、朕本想猎只白兔来养,可惜……”
顾潋看着他演戏,十分配合地跟上句:“白兔并不多见,灰兔可以吗?”
“不——”赵赫似是回光返照般梗起脖子,“朕就要白兔!朕要你亲手给朕猎只白兔!”
“皇上就是在这里崴脚?”顾潋瞅眼脚边浅浅小土坑,还不及他手掌大小。
王德忠哭丧着脸,“就是这里!皇上原本走好好,到这儿就摔!”
顾潋:“……”
“皇上呢?找太医看过吗?”
“看过,太医说骨头没事,估计是抻到筋脉,可皇上却疼极,别说骑马,如今连走路都成问题。”
赵宁:“……”
听出顾潋话中意思,赵宁手中缰绳都收紧几分,他满脸不可思议,再开口时不忘压低声音。
“顾潋你什意思?你对个傻子动情?你是不是疯?他能给你什?如果是,就终生只要你个,宠着你惯着你辈子,但他呢?他往后是要三宫六院!更何况他就是个傻子,他知道怎疼人吗?”
不知道赵赫又要搞什鬼,顾潋只好先应下,“臣答应皇上,会亲手给皇上猎只白兔来,皇上便好好休养吧。”
说完他转身出去,身后又传来赵赫大声叮嘱:“顾潋!定要是白!”
“少爷?”顾洋牵匹马上前,把缰绳递到顾潋手中,“少爷真要骑马?”
“嗯,好久没骑,试试吧。”顾潋翻身上马,深呼口气,“跟在后头溜达,你们骑得快,不必管,对,如果见白兔便猎只回来。”
“好……”顾洋想想,还是没忍住,于是问道:“可是皇上不是说,要少爷亲手猎白兔吗?”
顾潋直起腰,眼底片郁然。
赵赫这出,到底想做什?
“顾丞,这……春猎,还有那祭天东西?”
“无事,这回替皇上去,还有宁世子在,不必担心。”说完,顾潋转身往回走,“去瞧瞧皇上。”
赵赫正仰面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上方帐顶,眼看着有进气没出气,不像是崴脚,倒像是崴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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