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笑得愈发灿烂。
“去,把皇上从床上拖下来。”
顾洋愣:“啊?拖下来做什?”
顾潋张开那双好看唇
“你说什?”
“臣说,先帝——”
“十年?”
凌霄阁是十年前在江湖异起,而鸢行军也是十年前出去。
顾潋重新低头,缓缓将手中木匣子掉转方向,那对大张翅膀突然变成绽放花苞,探出利爪变成其中花蕊,就连高扬鸟喙也变成长长枝干。
赵赫睡得正熟,怀里紧紧搂样东西,半张脸都埋在上头,顾潋伸手过去拨弄下,才发现那竟是他刚刚掉在地上兔毛毯子。
他坐在床沿,盯着赵赫睡颜眨不眨,脑子里思绪早已乱。
赵赫,蒙面人,凌霄阁,鸢行军,错综复杂关系在他脑中来回穿插,又像张网样把他拉入其中。
翌日早,太医们围在桌子旁,头碰头研究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回顾丞,这药草叫须须生,对皇上病应当没什效用,但……但似乎对顾丞病有奇效。”
…
“顾洋!”顾潋喊声。
顾洋还未走远,没多会儿便从外面探进头来,胸前衣襟里还窝个小虫,“少爷,怎?”
顾潋先是转身看眼内殿,然后压低声音,“你去,把这布料,还有卧房枕头下那件衣裳拿去给纺织监嬷嬷瞧瞧。
“是。”
——鸢鸟变成凌霄花。
这时顾洋匆匆进来,把两块料子往顾潋手里塞。
“少爷,纺织监嬷嬷说,这两块虽是不同料子,但织造手法却是样,鸢行军带回布料叫鲛纱,传闻中是南海人鱼所织,比这件衣裳更柔软更脆弱些,很适合做中衣贴身穿。”
“脆弱?”顾潋微微笑,不明白顾洋为何用这样个词去形容,“什意思?”
顾洋:“就是不结实,可能随便撕便撕坏。”
顾潋怔片刻,重复遍太医话,“对病有效?”
“是。”
他似是不解,喃喃道:“鸢行军是为给皇上寻药才组建,为何会送回来盒这样药?”
太医们你看看看看你,最后还是孟太医站出来,他猜测道:“顾丞,鸢行军已然在外头找十年药,或许是先帝驾崩前下新旨意?”
顾潋突然抬头,直勾勾盯着孟太医。
目送顾洋消失在夜幕中,顾潋把剩下几块布料重新包好,盯着那个木头匣子出神,匣子上绘只鸢鸟,利爪探出双翅展开,鸟喙却朝天高高扬起,怎看怎违和。
待王德忠从内殿出来,顾潋才回过神,“皇上睡下?”
王德忠小声道:“睡下睡下,顾丞也早些休息吧,方才也是太激动,那药又不会长腿跑咯,明日再请太医看也不迟。”
“嗯。”因着吕肃这件事,顾潋接连操劳多天,这会儿熬得眼皮都疼,他思虑又重,时常忧心忡忡,身子免不又叫他糟践轮。
顾潋转身进殿,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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