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目不斜视往前走,走出去几步,便听见赵赫惊慌大喊,“顾潋!顾潋!”
他转头看,赵赫半边身子都被拽进屋里去。
顾潋只好走回去,握住赵赫只手,朝那拽人姑娘道:“抱歉,今日不为寻欢,单是来寻人。”
那姑娘瞧就是顶大胆人,见顾潋长得更俊俏,便放赵赫,伸出细如葱白手指头在顾潋胸前画圈,樱桃小口张便是婉转千回。
“顾丞寻什人,你瞧……像不像你寻人?”
“皇上,在外行走,皇上就不能自称为朕,臣也不能再喊皇上。”
“那叫什?”
“仅你相称。”
叮嘱过赵赫,顾潋打算带他同去见见姚永昶。
顾潋虽未曾在青楼过夜,但年少时因着好奇尝鲜,也与同窗来过几次,他刚进门便往老鸨怀里丢下颗银子。
“若臣没有发现,皇上打算去哪?还回来吗?”
赵赫把帕子团成团,随手塞,“朕自然是去外祖家!”
顾潋额角跳,赵赫外祖家早已搬离京城,只剩座空宅子,赵赫去那做什?
他掀开帘子,朝顾洋吩咐:“你差人进宫跟王德忠知会声,这会儿找不到皇上,怕不是要急疯。”
“是!”
顾潋把手里帕子递过去,冷着张脸。
“皇上是怎躲过司监们上来?”
赵赫抖帕子,囫囵擦把脸,“朕没躲,朕是趁他们都不在时候上来。”
闻言,顾潋深深叹口气,“皇上贵为天子,若因此有什闪失,叫臣如何跟先帝交代?”
“可朕不想背书……”
顾潋不动声色拂开那只作乱手,“罗燕姑娘说笑。”
说罢,便拽着赵赫大步离开。
名为罗燕姑娘惊讶地挑挑细眉,
“姚永昶姚编修在哪个房?”
“哎呦是顾丞啊,顾丞可好久没来,姚大人?姚大人在温香软玉,在温香软玉呢。”老鸨拿银子,喜笑颜开,任由顾潋带着赵赫上楼。
赵赫两三步跟上,追问道:“顾潋,这是哪?你经常来吗?”
顾潋没做他想,老实回道:“并非经常,只来过几次。”
这会儿正是午时,楚馆姑娘们刚刚起床,个个端着盆子走出房间,瞧见两个大中午就来寻欢新客,俱是娇笑着冲他们抛去媚眼。
“等会儿。”顾潋又道,“就说,皇上同在起,不必担心,找御骑军过来暗中保护就好。”
顾洋领命走,顾潋带着赵赫下来,看眼赵赫身上常服。
“皇上倒也知道把龙袍换下来?”
赵赫眨眨眼:“那腰带叫朕拽断,王德忠说今日找绣娘缝补,让朕先穿这个。”
也算误打误撞,顾潋心想,若赵赫穿身龙袍跑出来,少不引起番轰动。
顾潋脸色铁青。
就因为不想背书,所以就偷偷跑出宫来,若他没有发现,赵赫个人跑丢叫他去哪找?
“皇上,就因为背书吗?”
“还有抄书……”
顾潋抚把胸口,把梗在胸间口气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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