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好跟个傻子计较?顾潋叹口气,“皇上,请起
喜婆子端来两杯酒,喜气洋洋道:“皇上,皇后娘娘,请喝合卺酒。”
顾潋先是拿起杯塞到赵赫手中,又拿起另杯,强迫赵赫同他手挽手。
赵赫浑身僵硬,胳膊搭在顾潋胳膊上,不是酒杯凑到嘴边,而是嘴巴撅起去找酒杯。
顾潋没有酒量,只浅浅碰下嘴皮子,反观赵赫则把杯中酒喝个干净。
喝过合卺酒,喜婆子又拿把剪刀递给赵赫,“皇上,请为皇后娘娘剪绺头发。”
赵赫立马变得像只被打巴掌小鸡崽子,动不敢动,只有眼眶里泪水在不停打转。
顾潋:“……”
自己是什洪水猛兽吗?怎能把赵赫吓成这样?他不禁思索从前见赵赫时是否太严厉,可赵赫直由太傅薛良教导,他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仅有几次见面……是在先帝授意下给赵赫布置几篇课业。
许是这几篇课业给赵赫留下不好印象?
顾潋尽力放轻声音,用最柔和声音劝说道:“皇上,大喜之日,不可以哭,这样不吉利。”
来。”
顾潋不再出声,他对赵赫要求不高,只盼他下轿时候人能在他跟前就行,省得堂堂个天子丢脸丢到百姓跟前。
而顾潋下轿,赵赫也不困,身子站绷直,撇着嘴好像又要哭。
顾潋眉心跳,上前抓住赵赫手,两人在全城百姓注视下并肩走进宫门,待宫门合起,顾潋才长舒口气。
好歹是没出什岔子。
“嗯?”赵赫喉间发出意义不明声,抓着剪刀比划下,“咔嚓”声,顾潋半边长发突然散落下来。
顾潋浑身震,抓着散落肩头头发起身,气得嘴唇发抖,双眼死死瞪着赵赫。
喜婆子也吓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这绺也是为夫妻结发之喜,哪能全给剪?
赵赫倒也会看人脸色,见顾潋铁青着张脸,直接把剪刀丢,“扑通”声趴在顾潋跟前,“顾丞,朕知错!”
顾潋脸上青白交加,将后颈头发拽到前面查看番,好在剪子并不快,只掉小簇下来。
赵赫:“可是朕太难过。”
顾潋:“……”
见顾潋脸色不好,赵赫别过头去,悄悄挪动双脚,慢慢远离顾潋,直到两人手中红绸缎绷直,绷得不能再退才停下。
他们中间隔着五六个人距离,偏偏周围大臣们都像瞎般,没人敢上前说句不合适。
礼成之后,顾潋领象征皇后身份凤印,对新人被送进洞房。
“顾丞……”赵赫眼含泪水,可怜巴巴道:“你弄痛朕。”
顾潋顺着目光看去,赵赫手背被他指甲掐出几个月牙,月牙有些深,个个透着红色。
“皇上恕罪。”顾潋放开赵赫,转而抓起条红绸缎。
红绸缎另头被递到赵赫手中,赵赫又起玩心,抓着绸缎甩来甩去,玩不亦乐乎。
“皇上。”顾潋转头警告道:“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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