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珩额角发被汗打湿,他心横,温热掌心覆上去。
沈明安痛极,他反应滞缓,下刻疼痛席卷而来,像是血肉被生生撕扯,忍不住闷哼出声。
陆辞珩手离开他腹部时候,沈明安已经被磨到精疲力竭,耳畔嗡鸣杂乱,但他却什也听不清,只感觉是陆辞珩在不停地唤他,将他扶起来喂碗药。
催产药喝下去,沈明安就觉得疼痛比先前翻几倍不止,可沈明安气力不足,攒力气根本不足以让孩子出来。
他本能地用力,瞳孔渐渐涣散,被陆辞珩紧紧握着手数次因为脱力而下滑,不知过多久,阵剧痛之下,他才听到陆辞珩沙哑声音。
断续续有些模糊,“和裕……你去、去煮碗催产药来。”
“嗯、嗯,好……”柳和裕正六神无主,听到沈明安话手脚并用着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去。
“阿珩……”
“在这、在这……”陆辞珩将他手紧紧握在掌心里,可他现在除在这陪着沈明安什也做不,他眼眶也不自觉变得通红,“明安,孩子想来见们,你再坚持下。”
沈明安眼前模模糊糊像是蒙层霾,视线艰难地在陆辞珩脸上聚焦,他把陆辞珩手放在自己高耸腹部,“阿珩,你、你来……”
“没事,明安,没事……”陆辞珩把他手牵到自己颊侧,哽咽着吻他,“孩子出来。”
陆辞珩亦是身汗,他声音哽咽沙哑,眼眶通红,琥珀色眸子里不受控地落下泪来。
沈明安偏过头,苍白冰冷指尖轻轻触上他脸,嘴角勾勾,费力迟缓地朝陆辞珩露出笑。
他身上都是汗,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样,沈明安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冷,疼感并没有消失或者减弱,他眼里蒙着层雾气,意识恍惚间发现周遭静谧得过分,便轻轻扯扯陆辞珩袖子,嘶哑着说:“孩子……怎不哭?”
柳和裕方才话犹在耳中,柳和裕虽然没经验,但他毕竟是学医,陆辞珩对此却是窍不通,他根本不敢贸然动作,“范太医快要来,们等范太医来好不好?”
“快要熬不住。”沈明安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发冷,他声音细弱哽咽,“好疼,也好冷,阿珩,你帮帮,不然真会尸两命……”
无论沈明安怎用力也生不下来,他清楚自己力气已经撑不多久,如果他力竭晕过去,孩子必然胎死腹中。
“不会,明安,不会……”
可沈明安连支起腿都因为力竭而无力下滑,陆辞珩看出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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