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沈明安耳畔嗡鸣,又惊又怒,“你当年说,他是自己跳下去。”
“他再怎样也不至于自己寻死,是失手将他推下去。”
“那你为什不救他?!”
“水那深,又不会游泳,怎敢救他?”陆清识醉得不轻,精神高亢,话多且杂,语气中甚至带着庆幸,“还好你没把他救活,不然他醒来告诉你们,是把他给推下去,都不知道该怎办。”
沈明安胸腔生疼,完全理解不陆清识想法,气得气血上涌,头脑发晕,他带着残存理智又遍质问陆清识,“你为什不救五皇子,他也是你亲弟弟!你为什不救他!”
他哪里还肯松手。
沈明安看着严厉不近人情,实际上最是心软,陆清识就抓住他这点心软,凄凄惶惶地哭着向他道歉,“先生,知道错,不该没有担当,不该徇私枉法,不该把你推出去替挡罪,真知道错,先生,求你,你带出去吧……”
沈明安沉默许久,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陌生。
从杜勒事情开始,陆清识所作所为就让沈明安失望至极,他不止次地怀疑自己,他尽心尽力地辅佐陆清识这样个懦弱无能、不辨是非人做太子究竟有什意义。
他为官初心是为百姓,可若是真在他辅佐下让陆清识当皇帝,最后受苦落难也只会是百姓。
哪怕早刻施救,陆文怀都有可能活下来,何况当时沈明安费尽全力将陆文怀从湖里拉上来后,陆清识直都是仓惶无措地呆立在那里,对陆文怀没有半点救助举措。
陆清识被沈明安质问样子吓到,却对他话置若罔闻,声调又高又尖,刺激着沈明安耳膜,“他死和有什关系,如果去救他也有可能会死,为什要去救他,又不是故意把他推下去,凭什救他?!”
沈明安直错看陆清识,他或许根本不是不会施救,而是不敢救、不想救。
“说过,现在不是你先生。”沈明安顿顿,“何况现在被贬官,无权带你出去。”
沈明安只是在阐述事实,可落在陆清识耳里却如同被斩断最后点希望,他眼睛血红,不可置信地抬头,把推开面前沈明安,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发狠道:“当时没听你,是错,可是凭什让陆辞珩当皇帝?!”
“先生。”陆清识疯疯癫癫,破罐子破摔似说:“你都不知道吧,陆辞珩喜欢男,还喜欢自己亲弟弟。”
沈明安心里闷疼,迫使自己开口:“你怎……怎知道?”
“五弟亲口告诉啊,他心里藏不住事,什都和说。”陆清识咧开嘴笑得怪异,“兄弟乱伦,多恶心啊。是为他好,想让他迷途知返,所以拽着他要让他去父皇面前坦白,哪里知道他不知好歹,听到会牵扯到陆辞珩,怎也不肯去,掰开手掉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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