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群臣哗然,陆清识更是颓然地跌坐回去。
在此时废太子可以很好地平息此次会试众考生事情,陆承景避重就轻,依旧对取血祭拜之事只字不提,转移重点,不惜废陆清识太子之位也要继续意孤行。
陆承景这时候只不过当陆清识是块挡箭牌,废太子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官场沉浮这多年,这点沈明安看得出来,朝臣中大多数人也都看得出来。
陆清识却还是做着无谓挣扎,他把抢过张凌手上纸,喃喃自语道:“父皇不会这样对。”
面红耳赤,倒更像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他满头大汗挂在额上,慢慢镇静下来,看着殿中与他争执朝臣和在旁总共就没说过几句话,却好像直牵着自己走陆辞珩,时有些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又身处何地。
他感觉自己仿佛步步走进套中,卫博然、陆辞珩这些人话诡异又古怪,每句似乎都没什问题,他们什都没说,但陆清识自己反应就已经把他定死。
陆清识觉得可怖,像是有人已经预判他行为话语和抉择,所以给他设个套,环扣环,但他不知道自己从哪步开始行差踏错,又或许是他根本没意识到情况下,每句话都说错。
他麻木地站着,听见吏部尚书愤慨激昂声音,“太子殿下身为监考官却徇私枉法,助人舞弊替考,更在事发后,视人命为草芥,杀人灭口、蒙蔽皇上,是为不忠;为保全自己清誉,推脱责任,空口诬陷沈太傅,此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如何能担国之大任?!”
他将纸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忽然尖声道:“这不是父皇字!”
陆清识冲上去,想要掀开帷帐,却被张凌抢先把拦下来,“陛下动作困难,写字迟钝,字迹与先前有不同也属正常,何况陛下现在不能见风,若是龙体有伤,这罪责谁来担?”
见陆清识动作迟疑,张凌转身对侍卫道:“皇上今日本就身体欠佳,还不快将废太子带下去。”
无人助他,连卫博然等人看见他这等行径都只是叹息着摇摇头。
陆清识茫然地看着殿中人,视线最后落在陆辞珩微侧着头含笑琥珀色眸子里,有个答案仿佛呼之欲
他声音在空旷殿中久久不散,密不透风帷帐里伸出只骨瘦如柴手,张凌见状,连忙将纸笔递上前去。
旁卫博然不依不饶,下记重锤,“皇上被小人蒙昧,行此倒行逆施之举,殿下非但不制止劝谏,反而任由其发展,岂不是是非不辨,善恶不分,枉为储君!”
“臣恳请皇上取消取血祭拜,下令放人,莫要寒天下良臣之心;也请皇上妥善处理此次闹事考生,给他们个交代,莫要寒天下学子之心!”
帷帐后陆承景拿着笔,写得极缓,大殿中片沉寂,许久后张凌皱着眉,神色沉重地将陆承景旨意读出来。
“——太子品德有失,即日废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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