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越听越心焦,急得从椅子上
“有次帷帐被风吹起,看到皇上状态是当真不怎好。可哪怕是这样,他也非要把那些生辰在七月朝臣和与他们有亲缘关系七月出生人都抓起来,说什他们身上煞气太重,取他们身上血祭拜,真跟疯魔似,谁家没有个生在七月亲人,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卫博然说着沉吟片刻,“其实今日来找你,也是想要让你签个字,同联名上书请愿,想法子放这些无辜人。”
“取血祭拜是什意思?”沈明安迟疑着说:“可现在被贬官,人微言轻,在朝中怕是连话都说不上。”
“要说你这贬官原因还真是莫名奇妙,谁听不说声匪夷所思。”卫博然兀自说下去,“之前赵天师说过皇上身边煞气重,但是实在不明白为什赵天师都死皇上还要心意坚信不移地相信他话,总之皇上遣人在城东知雨观八仙供像前摆座青铜方鼎,将活人身上血全部取出来,滴滴流入方鼎中。”
实则那场景十分血腥,根本就是像宰杀牲畜那样杀人,把人脖子还有手脚上各划上刀,将人绑在鼎盖上,这期间人是醒着,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上血在滴滴流尽,最后被折磨致死。方鼎原本是青铜,很快就被鲜血染得片暗红,雨水几日都刷洗不干净。
但卫博然看沈明安脸上寸寸失血色,便没详细说,只把这段略过,继续说道:
“已经杀两人,位是通州州同知,另位是通州知县发妻,只因这两人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当日出生,皇上就说他们被恶鬼缠身,必须立马活祭。其余只要是生在七月朝臣都遭殃被下狱,还有几个妇孺孩子,大约有百余人,现下都被关在天牢里,按照皇上意思,是要每旬杀人。”
“……皇上疯吗?”他说这些太骇人听闻,沈明安惊愕不已,“现在太子不是在监国吗?难道这件事他不能做主下令吗?”
“太子根本不管这件事,他现在自个儿都自顾不暇。所以才想这个法子,四处游说朝中重臣联名请愿,想要给太子施加压力,让他下令放人。”
卫博然把怀里请愿书拿出来给沈明安看,举着茶杯叹气,“如今这朝中真是乌烟瘴气,先前杜勒作弊替考事太子不是把你给推出去吗,但你那段时间根本都不在上京,那些考生都不买账,查出事情原委,但没透出去,先把这件事告诉给皇上,皇上没做任何回复,于是这件事便压再压,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大理寺里头有人嘴不严实还是被有心人散播,总之这事被抖搂出去,那些考生知道真相后便开始闹事。”
“读书人饱读圣贤书,闹起事来也是等难缠,他们在重新举办会试上集体罢考,闹事人分成两拨,拨人在东宫门口日夜齐声读考场规则和当朝律令,另拨人堵着太子,写诗讽刺太子不当行径,要太子给他们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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