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困。”沈明安刚醒,眼睛都睁不开,白绢不透光,眼前又是黑蒙蒙片,他转过头,扯着陆辞珩袖子说:“李行远找来。”
“看到。”陆辞珩将抓来鱼扔到仍在那跪着李行远身旁,“起来吧,先去把鱼杀。”
李行远利落地站起来转身往厨房走。
晚上吃饭时候沈明安端着鱼汤小口小口往自己嘴里送,听到李行远给陆辞珩汇报这段时间事情,才知道当时人和马车都被雪给埋,只有零星几个侍卫活下来,跟着李行远在雪山上找好几日都没有找到他们,只得先返回益州知州吴季同府中,把消息上报给皇上,来回就耽误许多时间。
官兵侍卫在雪山周围找,但对他们踪迹无所获,于是就开始到益州、江州和附近几个临近州县找。
十来天后,沈明安抱着猫坐在老屋院子里晒太阳,靠在躺椅上摇晃,晒得身上都暖洋洋,正昏昏欲睡时,听到拍门声。
他将眼睛上面覆着白绢解下来,等适应太阳光线后才敢睁开眼,眼前渐渐浮现出院子轮廓来,门外站着那人很模糊,看不出是谁,这些天里沈明安眼睛有些起色,但看东西依旧很不清晰,看过去只能看见有团黑影站在那里。
他往门口走去,还未走近,便听到熟悉声音,“沈太傅。”
“李行远?”等走到门口,沈明安才看到他模模糊糊脸,疑惑地问:“你怎找来?”
李行远抱剑给他行礼,恭敬道:“从雪山后翻过来。”
李行远是看到陆辞珩留下标记才想到他们可能还在雪山附近,所以翻过雪山路找来。
傍晚时在东阳村里放用来传递信号烟花弹,稍晚些官兵侍卫就寻过来,只是看到烟花弹比陆辞珩人更先寻过来竟是太子人。
太子人多,直接清扫村口被封住那条路上积雪。
带头是东宫大太监,姓何,长着双吊梢眼,看到沈明安便开始哭天抢地,说陆清识有多担心他安危,从听到他失踪消息时就寝食难安,派自己来找他。
他没找着沈明安也不敢擅自回去,现下找到人,紧赶慢赶地劝说沈明安
沈明安还想等他多说两句,李行远就没下文,沈明安问什他答什,不问他就声不吭地站着,个字也不多说,李行远只听令于陆辞珩,沈明安无奈让他先进门,解释说陆辞珩出门去,可能得过会儿才回来。
他身上疲倦乏力,困得厉害,招呼李行远先坐会儿,自己又靠回躺椅上,再听到声响时,是陆辞珩从外边回来。
太阳西沉,李行远直站在几丈开外,见到陆辞珩才算有动作,撑着剑跪在地上,低头毕恭毕敬地请罪:“属下失职。”
“半个多月才找来,还以为你已经死。”
陆辞珩从他身边走过,漠然地觑他眼,径自走向沈明安,帮沈明安把摘下绢布系上,“太阳都落山,怎又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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