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踩在枯竹叶上,到处乱窜,沈明安辨别着声音想去把猫抱起来,堪堪要碰到时候,整个人被闻声过来陆辞珩拽起来。
“别碰。”陆辞珩将他拉在身后,沉声说:“有条水蛇,被小白叼住。”
沈明安愣,“小白怎样?”
“好着呢。”陆辞珩看着被猫爪拍抓好几下水蛇,同沈明安说道:“这蛇不大,被小白叼住七寸,蛇尾在那儿乱晃,看上去快要被玩死。”
等小白玩得差不多,那蛇已经伤痕累累,弯弯曲曲地躺在地上蠕动,陆辞珩干脆锄头把蛇削成两半,扔进竹林里。
里传来它身上温度,才感觉因为失明带来不安和无助慢慢消散些。
他揉揉小白软乎乎肉垫,不声不响地由着陆辞珩给他穿衣服,几次想开口,又生生咽下去,最后咬着唇轻声说:“也想和你起去。”
陆辞珩愣下,昨天他把沈明安个人留在屋子里,结果差点着火事情他还心有余悸,本来他考虑到沈明安安全,也不打算走远,但沈明安抿唇不安地等他回复样子又让陆辞珩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他噙着笑,故意很久不回他,等给沈明安把衣服都穿完才说:“好,那先起来把饭吃。”
顾及到沈明安眼睛,陆辞珩等午后太阳偏西才带着他出门。
他将刚刚倒在沈明安脚边笋捡起来放进竹篮里,把小白拎起来。
沈明安从他手里接过小白,陆辞珩忽然看见他宽大衣袖下露出那截小臂上有两排细小牙痕,伤口处隐隐渗出些血来。
他握住沈明安小臂仔细查看,拧眉说:“你被蛇咬?”
这间老屋后面有小片竹林,大约品种与普通竹子不同,到冬天都还青葱挺拔,但因为许多年没有人来打理这片竹林,不少竹子都被接连不断大雪压得斜歪下来,地上杂草丛生,枯黄腐败竹叶在地上铺层又层,不少冬笋在厚厚竹叶下冒出尖儿。
今天是个难得晴天,阳光从竹叶罅隙照下来,空气中飘浮着微小尘埃。
沈明安抱着猫坐在竹林外围小板凳上晒太阳,陆辞珩把满满篮冬笋倒到他脚边,细数也就七八个,但这些冬笋个头大,七八个篮子里就已经装不下,陆辞珩只得把这些先倒出来,拎着空篮子往竹林深处走。
沈明安把脚边冬笋堆作堆,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轻微悉悉索索声,怀里猫像是突然受到惊吓,背高高弓起,全身毛都炸起来,厉声叫唤,忽地从他怀里窜出去。
“小白!”沈明安焦急地往地上摸去,却感觉指尖摸到条滑腻腻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臂上就传来轻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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