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日子很快到,那天风如往常每年9月1日样,挟着暑气夹着蝉鸣声,汤知夏上课第天便迟到,8月31日晚上妈妈突然又吐又泻,止都止不住,汤知夏忙活晚,早上又赶回家熬粥,熬完再送去医院,到学校时校门已经关。
他跑得满头是汗,狼狈站在门口跟保安大爷求情,大爷看半天也没起来开门意思,巧是还有另个同学也迟到,那同学戴着口罩,黑色双肩包跨跨垮在左肩,对着大爷说:“大爷,跟老师请过假,去看医生迟到,这里有病历,这位同学是陪去看医生,劳烦您开个门。”
大爷捧着陶瓷缸子,起身瞅眼,“你俩怎没穿校服?”
炎阶段,医生说要等智齿全部生出拔掉才能取牙套,那颗牙刚好长在牙套上方,不取不好操作。
8月中旬,冯念春突然有天回家问钟父,能不能帮忙联系北京家医院教授,姚菡梅病情又加重,红斑狼疮并发症心包炎,医生说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最多只有半年好活。
冯念春听医生说北京有位老教授,研究红斑狼疮很多年,只是那位教授属于半退休状态,很难约,冯念春个劲儿惋惜:“你看知夏那孩子多可怜,从小没父亲,他父亲还是因为抓劫匪牺牲,真是看不得孩子受苦,老钟啊,你给想想办法。”
钟父有个老同学在北京做医疗设备,连夜给老同学打电话,老同学在两天后回信,说是托老教授学生联系上教授,教授答应帮姚菡梅看看。
冯念春赶去医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姚菡梅,姚菡梅原本是不想治,冯念春指着汤知夏说:你儿子只有你这个亲人,你撒手走干脆,你儿子要怎活下去,就他个人你放心吗?
姚菡梅抱着冯念春大哭,同意上京治疗。
就这样,汤知夏带着母亲上北京求医,钟父托北京同学帮忙接待,在同学安排下,姚菡梅很快见到老教授,老教授看完她检查报告,为她制定套治疗方案,在北京待十天,病情稳定后转回福州治疗,原本只脚踏进鬼门棺人又回到人世间,姚菡梅对老教授,对钟家很是感激。
感激同时又心酸,她那个人,像是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英雄妻子不会给社会和任何人添任何负担,从前汤知夏还小时候她要工作,街坊邻居看小知夏可怜,都帮着看看带看,那时姚菡梅每次都会拎水果拎鸡蛋上门感谢,不想占人点点好处,如今欠钟家这大个人情,她不知道该拿什还,钱,钟家根本不缺也不可能收,其他,她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为此姚菡梅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
还是汤知夏给出个主意,等妈妈出院请冯阿姨家来家里吃饭,家里有床姚菡梅手工制蚕丝被,到时拿出来送给钟奶奶,虽然不然什,总归让姚涵梅心里好受点。
回福州后继续在医院住院观察,汤知夏依旧天天医院家里两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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