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去门前
“外婆,你下次别乱送东西给别人,这是哥特意给你买,你要送可以让再去买。”
外婆宝贝地摸着水壶,“什送,可舍不得送,昨晚拎出去给张婶王婶她们看,她们可羡慕,羡慕有这乖两个外孙。”
“你没送啊,那怎会在他那里?”
外婆扶着墙壁起身,“程家小孩那里?那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什好孩子,他都……”后面话沈夕恒不想说,他都拿你水壶还好孩子。
布和凳子,拎起雨布,从里面掉出个粉色水壶,昨天他送外婆那个水壶,上面挂绳都模样,粉色,带着个小挂牌,挂牌是沈朝昀亲手制做,上面写着“健康长寿”四个字。
沈夕恒捡起水壶,把拉过少年,质问:“这个水壶怎会在你这里?”
他当然不会给他解释,因为他不会说话,沈夕恒也没给他解释机会,咄咄逼人:“她个老人家,你拿她给衣服也就算,连水壶都要,亏外婆还直夸你,水壶拿走,下次别再哄骗老人东西!”
说完拿起水壶就走,刚要走,又想起外婆被骗钱,还有外婆经常十块八块给他钱,气头上沈夕恒转身,害怕他听不懂,刻意打字打在手机上:【你这种人见多,爱贪小便宜,喜欢利用别人同情心,尤其是老人,希望你自强自息,不要试图用你可怜身世骗取老人财物,更不要试图接近你不该接近人!】
少年应该是头次接收这直白恶语,整张脸煞白,眼神瞬冷,目光如炬狠狠瞪着沈夕恒。
外婆指指门上贴着张字条:“你看看,多好孩子,得去做饭,别饿坏乖宝。”
沈夕恒这才发现外面铁门上贴着张纸,应该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字迹工整有力,上面写着:“奶奶,昨晚在晒谷场捡到您水壶,今早敲你家门无人应,先暂为保管,您回家找拿。”
署名单个“程”字。
原来……是他捡水壶啊。
沈夕恒自责坐在门坎自反省,好像又做错事,怎就学不会控制情绪呢?
沈夕恒被他盯得后背发毛,拿着水壶转身离开。
等他坐上出租车随车调头经过超市门口时,透过车窗他看见少年还在原地,那件蓝色衣服在阳光下特显眼,他就那蹲在三轮车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
心里闷闷,沈夕恒拧开可乐大灌两口,越喝心越堵,刚刚自己反应会不会太大点,那段话是不是太伤人。
出租车只到外婆家门口那条大路,沈夕恒背着水壶低头路踢着小石子回到家,外婆已在门口等候,她坐在门口小凳子上摘着豆角,“回来,再不回来要叫你小外公去找,热吧,厨房有绿豆汤,给你凉着,去喝碗。”
沈夕恒随意坐在门坎,闷闷拿起根豆角折断,外婆这才看见他身后背着水壶,“呦,这不是水壶吗?怎又跑到你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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