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易宁又坐起来。他眯着眼睛,脸不满地看着站在门口丁梧。
他头发柔顺地垂下,边缘处有些发梢调皮地撅起,像极个炸毛红眼兔子。
“要你走你就走吗?”他皱着眉,又打个酒嗝,“过来陪睡觉。”
丁梧:“你不是说不喜欢和别人起睡吗?”
易宁摇摇头:“你说错,是说不喜欢和别人起睡觉,但是你叫冉以竟。”
“易宁,醒醒,先别睡,”丁梧俯身拍拍易宁脸颊,“有事情跟你讲。”
支水性笔被塞到易宁手上,易宁下意识握住,等看清楚手里是什时,他将笔推回去,背对着丁梧嗔怒道:“你要干嘛,明天再说。”
“不行,必须要今天晚上讲,”丁梧把A4纸展开,笑眯眯地哄道,“们来签个协议呗。”
易宁被酒精麻痹大脑已经属于半失去意识状态,但他还是模模糊糊感觉到,如果不随这可恶家伙意,估计今天晚上是没有办法睡得顺心。
“签完你就走,”易宁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右手在周围摸索着,“眼镜呢,得看看上面写”
丁梧打湿毛巾,帮易宁简单擦擦。
“易宁,睁眼睛。”丁梧弯腰,想要将温热毛巾盖在他眼上。
易宁昏昏欲睡地眯着眼睛,小小地打个酒嗝之后,才倦怠地睁开眼。他眼睫被醉意和困意逼出泪浸湿,黑沉沉眼眸里装满水珠,粼粼银光间全是丁梧影子。
他仰着头,像只被淋湿小兽,乖巧等待主人给他擦干净脸蛋。
丁梧怔然注视易宁片刻,突然笑,他把他脸颊擦净,便坐下抱着易宁,用手指将他凌乱软发拨正。
都喝醉,还在这儿跟玩文字游戏?丁梧突然生出些恶劣兴趣。
他
些个刻在DNA里工作习惯啊
“不用看啦,不会坑你。”半哄半骗,丁梧攥着易宁手,缓慢地在纸上签下“易宁”两个字,他把协议举在半空中欣赏会,转头对易宁笑道:“谢谢易总,易总好眠。”
就这会,易宁已经卧倒在床上,他头埋在两个枕头间隙中,没有应答。
丁梧略微扬唇,拿着纸便要走出主卧。
突然,后面有人喊他:“冉以竟。”
“你下次可不可以有个度,”丁梧低着头,用毛巾根根擦过易宁手指,“再有这样情况,就把你扔到大街上,也别回家,睡马路上。”
易宁神色迷茫地听丁梧说话,他脑子实在转不过弯,丁梧说句他就点下头,弄得丁梧忍俊不禁,忍不住揉揉他耳垂,又捏捏他新葱似指尖。
“你要是直这样,也不错。”他数着易宁指甲上饱满白色月亮,心情愉悦地想。
换好睡衣,丁梧把易宁抱到床上。他给易宁掖好被子,便又转身进到书房里面,找出张A4纸,迅速往上写点东西。
写毕,他兀自斟酌下,便攥着纸笔走到床边,看着躺好困极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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