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骤闻噩耗,时撑不住,猛地向后踉跄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正在这时,床上蓉嫔醒过来,用虚弱声音问:“是言儿来吗?”
孟言立刻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抓住蓉嫔手,强颜欢笑,“母妃,儿子来给你请安。”
“不是说过不用来吗,你父皇给你派那多差事,朝政要紧,不可耽误。”蓉嫔面色苍白,说话气若游丝,孟言听在耳中,阵阵难受。
他紧紧握着蓉嫔手,道:“差事办很好,今日早朝父皇还夸赞,等母妃好起来,去求父皇,让父皇恩准带母妃去淳王府逛逛,儿子出宫开府这久,母妃还没去过呢。”
蓉嫔淡淡笑,她脸已经瘦得脱相,笑容像是浮在脸上,越发显得凄然,她道:“看你这有出息,母妃真是欣慰,怕是不中用,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你成亲,听说陛下已经在为你们兄弟三人选妃,也不知道会给你选个什人家。”
孟言匆匆赶往翠微宫,蓉嫔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精神十分不好,此前孟言每次说要来给蓉嫔请安,蓉嫔都推说天气热,身上懒得动,让孟言等入秋再过来,孟言便没有多想,翠微宫每日报给他消息也都说蓉嫔身体尚好,没想到竟然朝病重。
看着躺在床榻上,瘦好几圈蓉嫔,孟言大怒,对着甘草便道:“究竟是怎回事,不是说身子尚好吗!”
甘草噗通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娘娘不愿告诉您她病症,怕您担心才让奴婢们撒谎,其实娘娘身子直都不好,四皇子出生前已是死胎,给娘娘身体造成很大伤害,四皇子夭折,娘娘又伤心,食欲睡眠都不好,有时候天只能吃进小碗小米粥,也常常背着奴婢们落泪,入夏后天气炎热,娘娘病越发不好,总是懒懒不想动弹,今日早起娘娘说想吃冰镇银耳羹,奴婢怕娘娘受不得凉,只喂她吃三勺,谁知娘娘竟全吐出来,之后便晕倒,奴婢见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去请殿下您过来。”
孟言听着心里入坠冰窖,母妃病这样重,他竟然点不知道,他恼怒翠微宫宫人们隐瞒,也恼怒他自己忽视,就算母妃不让他请安,他也应该进宫瞧瞧。
“母妃到底是什病症,太医怎说?”孟言问。
“母妃休要胡说,王妃定要母妃决定才行。”孟言忍着眼泪。
蓉嫔道:“只要你喜欢,母妃都喜欢。”
“是儿子不孝,从今日起儿子天天进宫陪母妃,儿子心中也有心上人,等母妃好,带
甘草擦着眼泪,“都是些女儿家身上病,太医说这种病症难以根治,只能静养,切不可忧思伤神,娘娘是伤心太过,才累身子吃不消。”
“今日太医可来看过?”
“看过,说……”甘草吞吞吐吐,不敢再往下说。
“说什!”
“说……娘娘怕是……怕是很难挨到秋天。”甘草说完,已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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