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雅人深致人,配得上这样地方,若是让住,那才叫糟蹋。”孟言安抚他,“既然让你住在府中,肯定要自在舒服,之前买回来人中,有两个人很是能干,已将他们二人拨来伺候你,别把自己当外人,有什不顺心只管和兴儿说,他不敢怠慢你。”
孟言说罢,男女两个人悄声走过来,对着孟言和虞清行礼请安,“奴婢连晴/奴才常石见过淳王殿下,见过虞公子。”
虞清还未从孟言系列动作中回过神来,听到声音低头看二人眼,确都是老实模样,他见孟言等着自己发话,便对二人道:“起来吧。”
二人见过礼后,知道主子还要说话,便自觉退下,不多时,连晴端两杯茶进来,垂着头放在孟言和虞清身前桌上。
孟言端起茶喝口,笑道:“这个院子名字想三日,最终想到个,叫做碎琼居,你意下如何?”
孟言说新住处就是和他所居住凌烟阁毗邻院子,此前让玉芙收拾出来,孟言去看过,布置还算雅致。
院中西南角移植颗桂树,桂树旁边搭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攀爬着些藤蔓植物,架子下摆张藤木小桌,桌上是全套茶具还有煮酒小火炉,这地方视野开阔,夏天纳凉和冬日赏雪都是极好,院子另边有个小池塘,里头锦鲤游得正欢,池塘中央立着座假山。
虞清站在院中,环视四周,眼波流转间,看不出情绪,孟言问:“怎样,还喜欢吗?”
虞清侧头看他,“何必这费心,住刚才那间屋子就很好。”
孟言摇头,“那是后院,你得住前院,咱们离得近些,商量事情也方便,走,进去看看。”
虞清也坐下喝茶,听得碎琼居三个字,吐口而出,“万籁入沈冥,坐深窗户明,微于疏竹上,时作碎琼声。殿下怎想到这个。”①
孟言道:“初见你时,你抱着猫,站在月色下,有股傲霜斗雪气质,碎琼是雪别称,很衬你。”
听着孟言将自己比作雪,虞清觉得有些不敢当,他道:“你果真肯读书?这句诗竟然都记得
说罢拉着虞清手腕就要往屋子里走,虞清缩缩胳膊,将手抽出来,对孟言轻轻笑,跟着他走进屋子。
这间院子共三间房,最大自然是虞清居室,剩下两间是照顾他起居下人住,正殿摆设不算华丽,胜在风雅,中间是会客堂,左手边个屏风隔开月亮门进去是书房,另面碧纱橱后面则是寝室,寝室纱幔是淡雅石青色,事物都极尽贴合虞清品味。
屋子玉质镂空香炉中正袅袅升起熏香,是虞清从未闻过味道,他很喜欢这熏香,刚走进来便留意。
“如何?”孟言眨着眼问。
虞清虽然很喜欢这地方,但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太过劳动,没这多讲究。”说着看眼屋中摆件,几乎都是上等好货,他道,“如此贵重东西放在这里,岂不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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