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不只是孟言另有所图,更害怕自己有朝日会习惯。
他和孟言最好关系便是互相利用,除此之外,不能再有其他。
窗外雪下不大,不多时便停,御前小太监冒着风雪来请孟言,说皇上传他去御书房议事。
孟言带着兴儿跟随御前小太监同往御书房去,经过御花园时候,见满园翠绿上落着层薄薄积雪,孟言弯腰路过,碰到树枝上簌簌落下雪来,孟言抬头,看到前面假山旁站着个亭亭玉立少女,十三四岁年纪,丽质天成。她站在路边,似乎在等什人,身边只跟着个宫女伺候。
孟言有三个姐妹,大公主永华已出嫁,三公主早夭,这个时间会出现在御花园,只有很少出门二公主永萱。
天气彻底冷下来时,冬日寂静后宫出件大事,陈美人用迷情药物争宠,伤害龙体,引得皇后勃然大怒,亲下懿旨将她废为庶人,关进冷宫。
孟言从南书房回来路上,天上开始飘起雪花,落他肩头雪,进屋后,玉芙替他取下披风,拿掸子面掸雪面说:“听说皇后娘娘生好大气,拿住证据后当场就发落陈主子,陛下听见后也没有异议,想来陈氏从前也算是恩宠不断,出这样事,陛下连见都不愿见她。”
孟言走到火炉前烤火,不甚在意道:“再怎恩宠,有新人,还不是丢到边去,父皇身边最不缺就是是美人。”
玉芙轻声应和,接过小宫女呈上来点心奉上,悄声退出去为孟言更换手炉炭火。孟言坐在桌边拿起珍珠糕吃着,心道这个皇后果真雷厉风行,怕是早就看陈美人不顺眼,有这样天大把柄,可不得趁机让她再不能翻身。
陈美人这件事,孟言做得很隐蔽,他不过是让人偷偷在陈美人熏香中添点催情东西,而后又把这件事连同陈美人不满新人受宠这些话散播出去,后宫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自会有人料理她。
于是孟言上前几步,
可怜陈美人临进冷宫都还在喊冤,她并不知道这两天皇上肯留在她宫里竟是因为迷情香缘故,她可能会怀疑任何嫔妃,但至死也不会怀疑是孟言动手脚。
冷宫凄凉,她能熬得住多久就看她自己造化。
孟言让玉芙悄悄把这个消息传到重华宫,虞清听说后,只是安静饮着杯中茶,他从来不是个以德报怨人,况且陈美人平日所作所为也算不得好,他点也不替她可怜,倒是孟言,下手真快。
虞清手边放着大大小小瓶罐,都是治疗外伤药,孟言捎进来,自然要比魏太医送白药名贵许多,然而虞清并没有动,每日还是涂他原有药。
从相识之初,孟言便陆续送很多东西进来,这些馈赠让重华宫日子比之前好过很多,却让虞清渐渐担忧。虞清摸不透孟言心思,孟言所有示好连同那日在寝殿两人亲密接触,他能察觉到孟言并没有恶意,可越是这样,虞清就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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