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摇摇头,坐在离姜未个过道另边座位上。
“没事没事,刚才也差点没认出来,姜哥您什时候回北京?”
“前几天刚回。”姜未回道,然后挑眉,“你怎知道不在北京?”
刘欣眨眨眼,声音突然降下去,头也稍微往过道那边伸伸。
“是小宝跟讲,小宝您还记得吗?就是跟个组坐身边那个,有天她突然跟说,公司要倒闭,然后就问她怎。”
车和酒贺意有太多,他想送个别,想来想去,也就当年拍卖会上那枚戒指让贺意夸赞过几句。
于是姜未打听到当时拍下戒指那老头家,上门就说要买人家戒指。
老头自然不卖他,正要把人赶走时,姜未又瞅见院子里佣人们在给花盆翻土,他死皮赖脸挤过去,声不吭,埋头干活。
但戒指对现在他来说,还是太贵。
姜未爬上车,思索着明天怎跟老头说说分期付款事。
老头气得把拐棍往地上戳,白胡子簌簌乱颤,“你说谁要作古!你这是盼着死?”
“没有没有,这不是寻思,您这年纪都这大,这戒指啊,就跟钱是样,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滚!”
姜未被赶出去。
他掐腰在门口站会儿,等汗褪差不多,才穿好衣服往外走。
买吗?
贺意拖着行李在门口站会儿,头也不回离开。
秋老虎来得急,姜未干完活,整颗脑袋都是湿。
他弓腰把T恤脱,露出蜜色结实上身。
“说老爷子……”他把手里铲子往土里插,“还有吗?全搬出来吧。”
姜未静静听着。
“她跟说,公司效益不行,所以您就离开公司,公司也有好多老人
“姜哥?”
姜未抬头看去,站在他跟前是个小姑娘,有点眼熟。
“姜哥您不记得,刘欣。”
穿着短裙马甲女生立马跟当时在手术室外身影重合起来。
姜未不好意思道:“抱歉,太久没见,下子没想起来。”
“老爷子,明儿再来!”
没得到回复,姜未不在意,靠双腿走到半山腰公交站牌处等车。
他这次回北京不为别。
贺意生日快到。
他心里总有个遗憾,没能给贺意过个生日,所以想着补回来。
不远处电动轮椅上坐着个白发苍苍老头,浑浊目光直勾勾盯着地上花盆。
“就这些,翻遍,晒晒土,等来年春天,种新。”
姜未走过来,弯腰拿瓶水“咕咚咕咚”喝,然后抹嘴,“来年给您种呗,闲着没事。”
“嗤!”老头嗤笑声,连眼神都懒得分姜未半分,“你这殷勤,又是帮老头子翻土,又是帮老头子种花,别以为不知道你存什心思。”
姜未脸坦然:“也没想瞒您啊,不是早就告诉您,想买您那枚戒指,您这马上要作古,留着戒指也没人可送,倒不如卖给,有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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