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口气,郁森嘴贴在司宣阳颈窝里,缓声说:“割腕而死几率小很,手腕上动脉没那容易被割破,阳阳你别担心。”
司宣阳收紧手臂,在他头顶蓬松黑发上亲吻下,声音有些沙哑:“可你刚才几乎都失去意识。”
“下子被吓到,加上体力又不行,才晕,”郁森蹭蹭唇边温润皮肤,深觉这简直是世界上他最想贴着东西,对伤势却不太在意,“能感觉得到伤口不深,现在血是不是没怎流?”
尽管竭力地掩饰,但郁森还是察觉得出司宣阳声音跟他手样,都抖得停不下来,藏着挥之不去恐慌:“不,还在流。”
“不应该啊”郁森身体阵阵发冷,恍然间觉得跟被兰斯咬破脖子吸血那次状况有些像,不自觉地在司宣阳怀里打个寒颤,轻咳两声,声音越来越弱,“难不成在挂钟世界里,凝血速度跟外面不样?不对啊,你之前脚也受过伤,没这种血流不止情况吧咳咳咳咳”
顺着神经延迟而来痛楚让郁森倒吸口凉气,而他最受不,是割腕那种头皮发麻瘆人感觉。
以往他看电视剧里有人割腕z.sha什,都会有这样感受,手腕那薄薄层皮肤,还有大动脉,刀割上去,得多瘆得慌啊,能下手都是狠人。
可几个月前还身体健康活蹦乱跳人,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天。
这毫无预料、突如其来刺激和惊吓,让他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体力本就不好,手脚在半秒之内开始发抖发冷,耳边甚至都只能听见自己沉重心跳声,眼前是个个逐渐扩散黑斑。
郁森捂伤口手握都握不紧,绵软地滑落,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砸出红圈,身体也脱力。
“别说话,别说话,”司宣阳低头亲亲郁森嘴角,胸腔心脏慌乱震颤显露出他不安,“司楠他们去找纱布和药,你不要怕,不要怕”
——可是这语气和反复强调句子听起来,你似乎比更怕。郁森无声地叹息,但这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力气去插科打诨缓和气氛,身体不停地发冷发软,只想窝在司宣阳怀里,直不起来
“来来!找到纱布和止血喷雾!郁哥怎样?”司楠声音模模糊糊
“郁森!”
司宣阳目龇欲裂,揽着无力瘫软人,拦腰抱起,将他飞快地带离现场,眼里戾气像是要杀人,凭着极强理智支撑,才没有脚踹散那面目全非女生腐烂碎肉
从眩晕和心慌中渐渐缓过来,视线再次从光圈中聚焦,郁森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司宣阳紧紧搂在怀里,坐在剧院大厅椅子上,按住伤口手有些颤抖,连近在咫尺呼吸声也是乱。
似乎遇到自己之后,司宣阳慌乱次数越来越多,害怕情绪也次比次浓烈。
他每次受伤、疼痛,对他自己而言是逐渐习惯,对司宣阳而言却是愈发浓重阴影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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