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向前,枪支在掌中短促地哀鸣。
先遣队在西面撕开道裂口,士兵前赴后继地碾过对方防线,头顶还能正常运转狙击点位逐渐减少,大多数被潜行在暗处零号特工解决掉。
战士与特工配合无间,持续向着窄门推进。
滋啦——!
“长官,敌方爆破火弹已经装填就绪,们仍未能突破障……!”
对方不接受他牺牲。
医疗队对陈石做完简易处理,收拾东西有序地从檐边攀下,炉顶平台隐蔽处霎时空荡,只有地面残留滩污血证明曾有人来过。
傅闻安没有义务安抚每位下属不平心绪,他擅长将所有人放置到最合适位置,如同购买货物后精明地衡量其价值,不使自己遭受丁点损失。
溪崖很清楚这点。
他欲言又止,只好转身,却在离开时听见对方告诫:“等你见到谢敏,只要他不动杀心,切随他,不必阻拦。”
“他们打算强行轰炸窄门,南侧尤其是消防栓带火力密集,狙击手点位较多,难以突破防线。”溪崖翻上炉顶,兜帽松松垮垮地罩着脸,走到傅闻安身边,严肃道。
傅闻安在赶来途中遇见溪崖,对方带他来找陈石,才使其幸免于难。
“让先遣队绕道运输仓起点从西面突破,远程压制高处狙击点,炮队辅助。另外,通知所有小队指挥员确认升降梯使用情况,随时准备撤离。”傅闻安闻言,转头对身边跟随临时副官说。
年轻临时副官当即意会,迅速编辑,将命令发布给全体作战人员。
“现在撤退会不会太早?”溪崖忧心忡忡。
全体作战人员耳麦中,传来被派去侦查前线瞭望员沙哑话语。紧接着声闷响在众人耳边炸开,瞭望员汇报戛然而止,通讯器摔在地上,噪音像针在地面划道。
战场各处,机枪手倾泻子弹,眼角微红;医疗兵将伤者拖进隐蔽处,找到止血药时却发现对方已然死去。
重压堵塞在心头,直至窒息。
滋滋。
几秒后
溪崖怔,他迅速回头,却见对方从炉顶跃而下,不见踪影。
傅闻安加入最前阵线队伍,随精锐小队隐藏在角落。
高而规则建筑阴影在水泥地面切割出清晰线条,映在横七竖八尸体上,伤者痛苦呻吟,器械运转噪音盖过枪响。
他们麻木地穿过血泊,左右躲避,无法绕道便正面交锋,战友与敌人不断死去,紧握枪柄手僵硬到无法动作。
战争在灵魂上烙印无形印记,战士瞳孔中不见恐惧,唯有死寂团黑影。
“不会。你带支小队护送伤员前往最近升降梯,与谢敏汇合。”傅闻安说。
“和你起……”溪崖欲言,被傅闻安打断。
“没必要,你在这里帮不,去做你擅长事。”
室内无风,灯光惨白,枪响不断。傅闻安像在月辉中静静凝着尊雕像,拒人千里外。
溪崖心中五味杂陈,既崇敬于对方果断准确判断力,又难免生出几分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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