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眼珠闪闪,凝固镇定绷开道口子,他突然哂,嘲讽像冰面下流动活水,股脑喷出来。
“少他妈煽情,没用,你根本就没想过会死,你以为不解你是吗?”谢敏活动手腕,寻找下手清创地方。
“如果你要死,你死前最后件事准是把拖进地狱里陪你,少在面前装伟光正,你骗不,你这辈子不可能把看上东西拱手让人。
不会让你死,你得活着,们之间账还没算清,你别想死。
你要是敢死,就把你副官剐,城邦灭,在你墓碑前找百个omega天天叫,让你下辈子都不得安宁。
“动手吧。”
谢敏拔出匕首,冷寂银光在刀尖闪,被雪水润过表面明亮如镜。
他握着刀柄,从未觉得有今天这般冰冷、扎人、沉重,仿佛从金属表面生出万千倒刺,剜进血肉,吸食他信念和生命。
手克制不住地在抖,不敢落下分毫。
他眼珠发热,股没由来刺痛和滚烫从内部滋生,烧灼整个眼眶,连同头颅起痛起来。
冬风呼啸着卷起铺天盖地雪粉,凛冽如刀,穿透他衣物。
起伏连绵山间散布光秃秃树木,高大成排松叶林在更高地方,空荡荡山谷被银白覆盖,如座囚笼,将谢敏等人压在死亡之地。
寒冷,萧瑟,荒无人烟,俨然绝境。
谢敏浑身血都凝固住,眼睫上融化雪片瞬间结成冰,他用山石上干净雪水洗净匕首,转头回洞窟里。
他搓搓被风吹冷大腿,热之后,才让傅闻安趴回来。
说到做到。”
谢敏咬紧牙,冰凉匕首探进溃烂肿起伤口里,挑掉第块尖石。
洞窟里光照彻黑暗,长发影子在墙上细微动着,他手非常稳,刀尖蹭到血迹,鲜红妖异。
刀刀刀。
趴下男人因过强疼痛肌肉绷紧,无麻醉情况下,他声未出,只有间
“你不怕公报私仇吗?”谢敏深吸口气,努力掩住话语里细微抖动,道。
“从遇见你开始,始终别无选择,今天不过是过去重复,不要放在心上。”
傅闻安声音透着难以掩饰无力与疲惫,他用手指抵在谢敏腰上,安抚似地碰碰。
“没逼你选择什。”谢敏咬紧牙,手掌像重新流回血,慢慢热起来。
“恩,是逼,所以如果死,你不必自责。”傅闻安道。
“现在要给你清创,刀杀过人,即便用雪水洗过也不干净。没有麻醉药物、止血带和缝合针线,只有卷绷带和消炎软膏,你可能会在这里感染破伤风或气性坏疽,甚至可能死。
无法确定你是否能活下来,只能保证刀是稳。”
谢敏垂头,眼里是毫不动摇无情,字字寒如冰雪。
他冷酷地盯着傅闻安,像是要把他样子永远铭刻在记忆里。
傅闻安已经没力气抬头看谢敏神色,他虚弱地搂住谢敏腰,嘴唇轻轻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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