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敏点头应下。
小吴拿出托盘上张试纸,撕开覆膜,贴在谢敏颈侧;而后拿出电子体温计,示意谢敏夹在腋下。他挤点医用信息素凝膏在手背虎口处,抹匀,探到谢敏鼻尖下。
种苦涩、常
这是间紧急观察室,谢敏打量着。
他身上换套新病号服,布料单薄,好在室内空调开足,不至于冷。
紧急观察室离手术室不远,设备齐全,内饰规整,离这层护士站很近,不太隐蔽,但也不影响行动。
至于监控……谢敏找仔细,确实没发现。
正在他思量逃跑计划时,滑动门开。
「儿子,你要活下去。」
母亲对尚且年幼他遍遍重复道。
「你要自由地活下去。」
谢敏猛然惊醒。
他再度睁开眼,耳边雷雨声已然消失,病房中特有消毒水味萦绕左右,室内有盏暖黄色陪护灯,两台仪器静静地工作着,磁极贴在谢敏身上,屏幕上数据有小幅度波动。
雨,骤然倾盆雨,灌满被火燎烧过土地。
庄稼倾倒,楼房坍塌,雨水落在头顶塑料布上,发出急行鼓点般砰砰声音。
谢敏睁开眼。
浑然天地在废墟中连成片,,bao雨模糊世界轮廓,令疮痍遍布土地失去锐利棱角,雨雾笼罩着视野,从谢敏角度,只能看到前方沉默前进流民,与女人被水打湿头发。
他们没有雨具,仅有寥寥从田间地头扯走地膜,拼拼凑凑地罩在孩子头上。
小吴医生走进来,惊喜地看向他,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支体温计和管医用信息素凝膏。
“谢长官,您真醒?”小吴医生惊喜地快步而来,站在谢敏床前,把托盘放在侧医疗桌上。
“您有什不适感吗?比如眩晕,反胃,肌肉酸痛,腺体发痒等?”
“腺体有些麻,其他都好。”谢敏微微笑,他脸色苍白,笑意掩盖不衰弱。
小吴心疼地看着他:“手术时麻药注射量较大,估计再过两小时就能缓解。”
谢敏环顾四周,意识回笼。
手术成功?
谢敏动动手指,身体行动能力基本恢复,燥热与疼痛感所剩无几,除乏力感外再无大碍,只是后颈还处于麻药效果内,时令谢敏无法判断自己腺体还健在与否。
他坐起来,身上贴磁极吸片在动作牵引下扯紧,试图留住这个不听话病人,然而下瞬就被谢敏用手扯开。
仪器发出滴声,屏幕上医疗数据就此消失。
这群正在流浪人大多是妇孺老幼。
青壮年几乎在政治斗争中被斩首殆尽,剩下人无法反抗发配命运,他们像群蚂蚁,沉默地向远方爬去。
雨夜寒气使谢敏浑身发冷,烧心饥饿感随意识清醒再度涌上来,他趴在母亲背上,用短短小手攀住女人瘦弱脊背。
很快,他再次闭上眼睛,雷声在耳侧轰鸣。
雨越来越大,他们还没找到可以栖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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