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枭恍然瞬,才发觉平时见到或嗔
血色刀锋沉静而锐利,如蛰伏在掌心中凶兽,下下,拍击着手掌,掠过条长长银线,最后将杀意尽数汇入谢敏眸子。
不知怎,黑枭脖子隐隐作痛起来,他努力挺直脊背,看向谢敏目光里却是满满胆寒。
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杀意,锐利笔直,直戳心口,如冷酷蛇四下游走,全方面镇压而来。
谢敏站起来,那种压迫感更为强烈。
几息之间,谢敏已经到黑枭面前,他沉如月下水塘眸子泛着丝冷光,让黝黑瞳孔看上去藏着条细线,如地表无缘故断裂豁口。
黑枭僵下,那段自家长官对话又冲入脑海,瞬间荡平所有疑惑和茫然。
聪明如他,下就理顺前因后果,同时,他喉结艰涩地滚下,不太顺滑,仿佛卡住。
怪不得他在接傅闻安时,谢敏也在家里。怪不得在车上,他似乎总闻到若有若无银桂信息素。
所以……
黑枭联想到“标记”两个字,种比洪水冲垮诺亚方舟顺便把人类火种都冲到外太空更可怕猜想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黑枭出门时,对方就有转醒征兆,但眼下迟迟不醒,谢敏不好把黑枭个人留在这里。
黑枭要是死,傅闻安就要赔付巨额保险,“零号”下午茶资金就会随之减少,他就不能在安斯图尔气象最好天,边吃玫瑰点心边在花园里晒太阳。
啪——!
这巴掌起效。
黑枭悠悠转醒,眼皮睁动艰难地反复要直接翻过去,谢敏掐着他下颌,抬起,逼他直视自己。副官眼珠子还有几分不清明,直到彻底看清他,才个激灵。
“关于这件事,装作不知道,听明白吗?”
谢敏声音如金石相击,透着抹清透寒意。
黑枭喉结又是滚,颈线绷到最直,几乎要断裂开来。他眼瞳发直,仿佛要溺死在谢敏恐吓中。
眼前这个人与平时所见任何时候都不样。
他突然像融化在夜色中傀儡,苍白皮肤如月影般飘渺,溢满浓墨冷霜眼眸微微抬,整个人像把出鞘饮血锋刃,从上到下透着杀意和决然。
好在,顶级参谋脑子是不会被区区个惊天地泣鬼神恐怖八卦冲垮,他对谢敏张张嘴。
“好像是从标……”
黑枭舌头打卷,拒绝说出后半个字。
好吧,他还是有点头晕目眩。黑枭悲愤地想。
谢敏沉默,他重重倚回箱子上,阴晴不定地瞧着黑枭脸。良久,他从腰间摸出刚刚被擦拭干净匕首。
“醒?”
谢敏哂,倚在黑枭面前木箱子上,冷脸垂眼盯他。
他面容比例正好,算得上俊朗,但不笑时眼角和嘴角微微下撇,无端生出股威严和冷酷。尤其他垂眸看人时,眼底郁色更甚,像淬冰碴深渊。
黑枭瞳孔缩,重重呼吸两下,点点头。
“从什时候开始醒?”谢敏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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