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你不照样没下班吗?依看你对犯人也挺有耐心。”
“抓人,当然争分夺秒,跟你性质不样。”
“救人,也须得争分夺秒。”
看来被强迫陪同加班并且负伤谢医生已经把今天最后滴耐心都用完,他再也没心思应付梁夜,话里话外都表现出自己不好惹。梁夜“嘿”地笑声,不知怎感觉现在这位跟自己抬杠谢离才是真实他,是生动,鲜活谢离。
其实梁夜看出谢离对他有所隐瞒。
“说不去,也是医生,这种皮外伤能判断需要做何种治疗,梁警官不要强人所难,现在只想回酒店好好休息,你要是不愿意送,就把放下。”谢离按亮手机屏幕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他不想再在其他地方浪费时间。
车前镜反射出谢离说话样子,那副执拗又毫不留情模样还真是点没变。恍然间梁夜竟觉得十年好像也没过去多久,他们曾经并肩坐着啃雪糕日子也并未走远……只是,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梁警官……你有在听说话吗?”谢离捂着脖子,盯着反射镜中梁夜,后者不知道在想什,看上去竟有些……忧伤?
梁警官——
对啊,他现在是梁夜,那个名叫段烨少年早在十年前就死,他死在场伪造事故中,死在整座城市谣言里,死在自己亲人编造记忆内。现在活着,坐在谢离旁边人是梁夜,他不能提起……也不能跟他相认。
但梁夜仔细想想,般人谁会对个刚认识不到天男人坦诚相对啊?更何况是个刚带他陷入险境人。
换作别人是谢离还不赶紧离梁夜这瘟神远远?
“对对对,谢医生说得对。”梁夜心中有愧,赶紧闭上那张不懂事嘴。
车里短暂沉默,谢离突然想到什,不适地动动身体,“对。”
闻言,梁警官十分紧张转过头:“怎?不舒服?很痛吗?就说要去住院,你这人怎那不听话呢?这回得听们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
梁夜举重若轻地笑笑,眼角笑纹明显:“听着呢,不过说实话啊谢医生,别人有疤可能会难看,但你绝对不会,你完全可以放心……”
BJ90正平稳地往六环方向驶去,漆黑车内十分安静,谢离放在西装口袋里手机突然发出亮光,线光从口袋缝中照射出,勾勒出谢离好看下颌线。他像是察觉到手机光样,本来眯着休息双眼骤然睁开,他看完信息面上并无太多表情,轻敲几下屏幕,回信息。
“这晚谁找你啊,女朋友?”梁夜若无其事问句。
谢离将手机放回口袋,又继续合上双眼,“患者家属。”
“患者家属?什患者家属这没时间观念要凌晨点给你发消息?医生这个行业是不用下班吗?这个时间狗都睡。”梁夜把着方向盘,浑然不觉自己才是那个最没时间观念人,“你还回他,你这个医生可真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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