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闭闭眼睛,他觉得有些头疼。失明这两年,是无比漫长两年,他直在为等待合适眼角膜而活着,为复明而活着。他生命在两年前被
姜秋租这个小房子是房厅,姜秋和儿子住房间,大厅有张铁架床,谢离就睡在那。厅中常有盏暖色夜灯,是为谢离留。姜恒经常半夜起来夜尿,走到客厅见着这盏灯,就会有种莫名安全感。
“叔叔,你睡吗?”姜恒蹑手蹑脚爬上谢离床。
这天夜里谢离直睡不着,他睁下眼闭下眼,都是黑。姜恒起床夜尿,他开始就听到声音。
“怎?”谢离翻个身,面对着姜恒。
“叔叔,想跟你睡。”
过身悄悄抹掉自己眼泪。
两年前带谢离离开孤儿院时候,她就想着总有天会有眼角膜捐赠者出现,又或者医学技术会发展,谢离总有天会恢复视力。可是等就等两年,适配眼角膜仿佛遥遥无期,每天都在消耗着他们希望,这耽搁,谢离都快18岁,连高中还没上。
而自己儿子姜恒天天长大,读完幼儿园,马上就要上小学,她个无依无靠女人,边要照顾谢离,边要供儿子读书,肩上担子越来越重。
“阿离,你自己好好想想啊?兰姐和你秋姐也不逼你,你如果不愿意去学,姜秋也会继续养着你,可是这什时候是个头?等眼角膜们固然要继续等,可是生活也得继续,你现在是个瞎子,你得接受现实是不?”冯兰说话刀刀到肉,但语气又像是在哄小孩,她知道谢离吃软不吃硬,想要让他答应就只能好好哄着。
“可是……可是舅舅不是瞎子,他只是生病!”姜恒小脸气得涨涨,副最有道理样子,他最见不得人说谢离是瞎子。
“可是不想……”小孩子什真麻烦……
谢离话还没说完,个脑袋就钻进被褥里,不容他拒绝。
“叔叔,不是妈妈不想要你,白天兰姨跟妈妈说那个学校,有吃有住还有老师教,妈妈说要回家问问你意见,但是兰姨非要亲自上来劝你……”
有吃有住还有老师教,这看来确实是个好机构,姜秋不是没有为他考虑。或许在姜秋看来,谢离去残疾人机构学个技之长,确实比他天天在家无所事事坐吃山空要强,谢离去学校住宿后,也会给家里减轻很多负担。
但姜恒才5岁哪懂这些呢,在他看来把他们家拆散兰姨才是坏人。
难得,姜恒没喊错谢离称呼。
“嘿,大人说话你插什嘴?”
冯兰仰起头责骂姜恒句,姜恒反应奇快,他立刻跑到谢离臂弯里,被谢离紧紧护着。
姜秋抹把眼泪,站起身,“兰姐,你先回去吧……们家人,都尊重谢离决定。”
冯兰见自己话并未奏效,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摇头轻笑道:“行,你们家人慢慢商量,只是好心帮你劝劝,阿离姜恒,你们也别放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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