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靠近,贺之昭终于趁他手不得闲时抱上去,很紧张:“说错什?”河豚总不能是被夜风吹鼓。
许添
但因为是贺之昭,所以许添谊要全部接受,全部相信。
因为他想得到他。
许添谊还在准备措辞,贺之昭却忽然在后面说:“小谊,想想,觉得们这样不对。”
许添谊停住脚,僵在原地没回头:“……怎?”
贺之昭上前两步探身,同捏住那张卡片:“认为可以改进下,分数条最好能像这个卡片集章进度样,有量化指标可以看得到。”他说,“不然不知道自己怎努力,什时候才可以……”
许添谊早就过需要被保护年纪,独自面对过许多困难、苦涩、无解事情,从小冲在前面当倒霉出头鸟也不少,从没真当过那戏剧里公主,只做过勇敢坚强骑士。
虽然表达需求还是很羞耻,不完美好像也不对。但是当下他忽然汲取到很多力量。
他又想到自己年少梦境,想到和贺之昭非常好很多年。
想到贺之昭说、做那些,想到贺之昭没有犹豫地站在他身前维护他。
“别再到处受伤。”
“金头发?”许添谊试探问。
“对,不过是染,因为她是模特。”贺之昭点头,“你知道她?”
“不知道。”许添谊心里自说自话为那张照片作很好解释,轻快地说抱怨话,“你又从来没说过。”
“抱歉,没想到你有兴趣。”贺之昭说,“从Pepper开始,以后件件知道吧。”
许添谊看他依旧端着黑猫戒指,还以为要给自己直接戴上,惴惴然激动两下。下次去那个魏总面前比划两下,谁无名指还没个戒指。啊,戒指看上去有点小啊,戴不上可怎办。
颗眼泪砸到他手指上。
贺之昭错愕:“小谊?”
他追上去,但被人不断推开。
许添谊快步走出去几米,试图用比较自然方式把眼泪不动声色擦掉。
他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出奇软弱,也可能潜意识相信眼泪或可打动人。
件件想来,每每都想落泪,甚至有愿意付出切换取冲动。
之前他常常为自己些选择而后悔,以为自己在人生岔路做很多错决定。
现在,许添谊想做点什遵循心意,不再那容易后悔。
他不是那种享受暧昧,游刃有余人,他警惕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喜欢就要不断确认得到。
——尽管不安还是没有完全消除,顾虑还是有很多。
但最后他发现贺之昭没有这意思,就单纯地收下来,重新举起卡片,像海盗举藏宝图:“还差两个摊位。”
可惜因为到时间太晚,最后两个摊位已经收摊。
六分之四,六分之四……
两个人站到街边准备打车,临时反悔,决意直接走回公司加班。
夜风凉爽。沿路灌木丛茂密,许添谊没有口袋,只能手里拿着那张集章卡片来回看,心里满满当当:“完成六分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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