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美好暑假正式开始。
今年许添宝从幼儿园毕业。园里组织为期三天军训,训练内容包含立正稍息,还有军体拳。
上午刚完成汇报表演,回到大院,又被于敏叫去给邻里展示才艺。
许添宝穿着迷彩服站在水泥地上,先神气地喊“左勾拳!”再做招式。那小人,就像发僵面团伸出四根胡乱舞蹈触手来,引得掌声连连。
除却毕业证书,还拿回张单人毕业照。宝穿学士服,戴学士帽,手握卷轴做道具,看上去文化程度很高。
“那你们这个二姨怎办?”
“诶,记得屈老师爸爸好像也在二厂里?”
许添谊心里咯噔下,他隐约记得许建锋也是在什二厂。
“真假,她在?”
有个老师脑袋出现在储物柜上面,张望两下:“小屈不在。”
天气逐渐变热,校服件件变少。期末考试前,许添谊念很多遍“贺之昭是笨蛋”,诅咒样。不过结局平缓,贺之昭依旧是班级第,除语文其他都是满分。
许添谊没能拿回第二名,屈居班长蒋菲之下,位列第三。但或许惨败过就懂得珍惜成功,这次虽然仍旧输,但至少是个可以交差成绩,而且也没再犯那种病。他安慰自己该知足常乐,只是仍有难以言明怅惘。
返校领成绩那日,班主任叫几个同学留下来誊成绩,两人都入选其中。教室里没空调,屈琳琳好心喊他们去办公室,给他们用空闲桌子。
这是间极宽敞房间,所有语文老师都在这里办公,中间由储物柜和落地盆栽分隔成两半。
“胡恺,周测第次87……”今年学校政策变动,每个学生都要做张A3大小学期登记表。许添谊负责报名册上老师之前记录周测、月测成绩,旁边贺之昭负责誊写在每个人表上。
于敏爱不释手,托照相馆放大裱在墙上。
许添谊和往常样,每天都去贺之昭家写作业。
过暑假就是五年级,念完就得上初
许添谊边分心听,边不慎念串行:“陈智萍……94,不对,是91。”
忙低头看贺之昭,已经将94写上去。
“念错。”许添谊慌乱道,“怎办?”成绩是用水笔誊写,两个人都没带书包,砂橡皮不在身边。
贺之昭从屈琳琳桌子上找到把美工刀:“没关系,把数字刮下来。”好像两人在起,个问怎办,还有个就会说没关系。
这间隙里,隔壁又说厂迁去嘉兴、工人抗议、只发笔遣散费之类,林林总总,许添谊都记在心,只是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
写着写着,屈琳琳去问其他科目老师要成绩记录单,走出去。
办公室里人不多,大考都结束,环境很轻松。老师们吃水果、喝茶、聊天。
隔着储物柜,另外片正在开茶话会。
“都直接坐到厂外面抗议!可是有什用呢……”
“迁址这个事情,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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