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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已熄。
青丘玦不由自主松口气,放轻动作褪下衣物,这才走到床边。
塌上人呼吸平缓,青丘玦没有立即上去,心烦意乱反思。
之前同塌而眠是为方便,可后来呢?
他缓缓开口,夜风中话语显得温和,“非也。”
“贤君爱民,识官。”
“忠臣不叛国,天下则明君,凌易,你心中已有打算,何必介怀过去?”
狐面表情有些愣然,心中回味着“凌易”二字,深吸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怀瑾,好久没听到有人这叫。”
狐面低着头,声音有些暗哑,“怀瑾,君王是天,百官如云,子民乃蝼蚁。”
“这是从小就明白道理。”
青丘玦轻嗤声,笃定道:“你若真这以为,便不会来问。”
狐面没有反驳,而是靠在柱子上,轻声道:“是啊……”
“依稀记得父皇当初还是个闲散王族,他告诉子民是很热情,并非蝼蚁,君王也难以为天。”
谢陵瑜慢慢瞌上眼睛,困倦如潮水般将他吞没,迷糊中他仍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嘴角微微翘着,像是做什甘甜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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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青丘玦与狐面、金缠坐在桌前,面面相觑。
青丘玦确实是有事吩咐,也不算完全落荒而逃。
金缠听明白,意思是在村子后面建房事要抓紧动工,治水不易,总得让人有个指望,别满身疲惫回家还要蜗居在个破落屋子里。
后来他是因为什而没有开口,青丘玦自己也说不清楚。
退万步来说,就算之前那是无意。
今日
脸上人皮面具戴久,都忘自己原本相貌,他曾以为来到异国,便能逃过使命,却不想在这里让他遇见群傻子。
以身犯险,求个虚无缥缈天下太平。
青丘玦拍拍他肩膀,觑眼天色,摆摆手,“好好想想。”
狐面应声,侧目望着他离去身影,独自坐在凉亭石阶上,觉得寂寞,便召来两个傀儡。
左右陪着他。
“可后来他登上王座,像是变个人,与害死母后女人生下个想要加害于皇弟,你说可笑不可笑?”
青丘玦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狐面仰头,眼睛赤红。
“你说是不是帝王无心,是不是登上那高处人……都会如此?”
此处静谧,能将情绪无限放大,青丘玦借着夜色,能将心中人看个清楚,从父亲到族中小辈,太子殿下……最后化作谢陵瑜脸。
若有人家困难,能帮便帮,村子里大多男子都去治水,地方*员也都在内,自然要照顾好他们亲人。
莫湖似盘散沙人心,到底是聚拢些。
狐面言不发听着,表情有些阴郁。
青丘玦心中有数,起身离开,果不其然,狐面自己跟上来,青丘玦放慢脚步,两人在客栈后院中亭子里站立,晚风微凉,却很宜人。
“怎?”青丘玦侧目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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