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回低声解释:“待会儿会有人收拾,他们现在去配药,还没到时辰。”
谢陵瑜沉默点头,他清楚自己样子瞧着很不靠谱,看上去就是个京城派来搪塞他们纨绔公子,他也不指望上来就多顺利,只求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眼下百姓都盯着他们,那眼神让谢陵瑜想到丛林深出被逼到绝境狼,看得人心里发怵,他这次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蹲下身去收拾地上东西。
有些时候行动比话语更有用,眼下他说什百姓都是听不进去。
谢陵瑜能感受到百姓在自己靠近时警惕绷直身体,似乎他有什其他动作就会同他鱼死网破,身后青丘玦也不似昨日那样挑三拣四,跟着他起小心收拾。
,谢陵瑜余光看见只老鼠从他脚边窜过去,没留神踩到个发霉烂掉苹果,他狠狠皱眉。
“这里怎这样破败?”谢陵瑜忍不住问。
鹿回苦笑声,摇摇头,他们再往前点就到染上瘟疫百姓居住地方,鹿回却停下来,转头对他们说句没头没尾话,“公子待会儿遇见什就忍忍,这些百姓都不容易,能退步是步。”
谢陵瑜闻言惊,下意识掏出折扇握住,往青丘玦身边凑凑,青丘玦犹豫下,并没有避开。
三人继续往前走,鹿回站在门口轻轻敲门,柔声道:“们进来。”
不知道捡多久,身侧终于传来道微弱声音,那是位蓬头垢面老妇人,正慈爱看着他,“小娃娃,歇歇吧。”
这似乎是某种信号,周围百姓终于收起攻击性姿态,只是警惕看着他。
谢陵瑜摇摇头,见她脸上手上都脏兮兮,心里酸,转身出去打盆水,用干净布轻柔给她擦拭,老人觉得不好意思,他只好边擦边跟老人聊天,露出个温和腼腆笑,“大娘别害怕,没有恶意,回头给您擦得干干净净,过些天才好让家里人来看是不是?”
老妇人愣下,犹豫着问:“家人来看?”
谢陵瑜没抬头,仔仔细细给她擦手,耐心道:“他们都很想你们,不见面也放不下心,以
房门被打开,里面却是片死寂,谢陵瑜心里咯噔下,只脚刚踏进去,就觉得小腿被什东西打下,他敏锐侧目望去,整个人都愣住。
那是个满脸脓疮男人,眼里片恨意和嘲讽,他费力抬起头,声音沙哑还伴随着急喘,“京里就派来这个人,你们不如直接把们都杀!何必互相折磨呢?”
鹿回张张嘴,有些无奈想要解释,“李叔,这位公子……”
谢陵瑜却抬手按住他,在看清楚屋内情况那刻,他脸色就难看起来,腐烂气味扑面而来,染瘟疫百姓身体溃烂,动弹不得,像具具尸体般躺在铺好床垫上。
若是非要用个词形容,那便是死气沉沉,这里并没有多干净,地上被扔乱七八糟,全是破烂衣物和沾血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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