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东把季舒明天要穿衣服拿出来叠在旁,又把睡衣放在床边,他听到季舒话,抬起头来。
季舒趴在床上,支着两只手,下巴磕在掌心里,他看到季越东点头,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偷偷笑笑。
季越东把个小盒子放在桌上,透明药盒里放着几天份量,他朝季舒伸出手,把人捞过来。倒水,把杯子递给他,又从药盒里拿两片药。季舒乖乖张开嘴,他喉咙细,吃药时候很慢,过好几次水,才咽下去。
季越东把水杯拿开,捋下他蓬松头发,他把杯子放好。季舒凑过去,头抵在他胸口,季越东低下头,轻轻嗅嗅季舒发顶,他笑笑说:“出汗,头小狗味。”
季舒愣,随即用脑袋去撞他,他爬起来,像只树袋熊抱住季越东,呼吸热烘烘洒在季越东脖子上,嘴唇贴着皮肤,他嘀咕道:“你才是小狗。”
东嘴角,季舒戴上帽子,重新闭上眼,脑袋在季越东肩膀上蹭几下。
耳机里反反复复播放着《bridges》,"Wouldgobackifyoucould/ldon'tthinklwould/Catchyoubymyside."
人只耳朵,音乐缓缓钻入心里,从纤细神经开始,慢慢爬上去,把他整个人包裹。
就着夏天即将结束光里,季越东怔怔地看着车窗外飞起白鸽,干爽微热风,摇摇摆摆树丛和些些散布在玻璃上晕开光斑。
电车停靠有人下车,浪很大声,淹没着细碎沙砾。他像是变成具化石,风干石块下是密集鼓点,从里面破开,喉咙里像有什在骚动。他侧头想去看看季舒,浅咖色渔夫帽上绣着四个字“热爱生活”。
晚饭是在名宿里吃,六点房东来喊他们吃饭。季舒和季越东躺在床上睡会儿,木窗敞开着,浅绿色窗帘飘荡,风吹进来,很凉爽。季越东双手枕在后脑勺,胸口蜷卧着只小兔子。
他听到敲门声,应之后,坐起来,推推季舒肩膀。季舒睁开眼,“唔”声,他拉住季越东手臂,小声问:“怎?”
季越东抬起他下巴,盯着他淡粉色嘴唇,他低声说:“房东喊们下楼吃饭去。”
晚上住是当地名宿,房子里大多都是中国游客,他们住在二楼,两个人间。
季越东拿着大部分行李,季舒就在脖子里挂个微单,口袋里是装零钱小包。他把行李拿到楼上,季舒推开门进去,脱鞋就往床上趴。
季越东关上门,替他把脖子里微单拿下来,季舒微微仰头,圈着细绳掠过发梢,他重新躺下去,黑色头发软趴趴贴着额面。
季舒听到卫生间响起水声,而后又是渐近脚步,他侧头平躺着看向季越东,副任人宰割姿态,他说:“好累哦。”
季越东没注意他,而是低下头理着行李,季舒翻个身,从床中央滚到床边,他问:“今晚们睡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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