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东伸手捋开他贴在额头上潮湿
发，他说：“前面不远就有个休息站，你先忍忍。”
车开
五六分钟就到，季越东下车立刻走到季舒这边，拉开门把他从车里抱出来。他面色发白，身体都在打颤，双腿紧紧绞在
起，他抓着季越东手臂，带着哭腔说：“
路都走不好。”
他怕走动就憋不住，季越东句话未说，横
昏暗闷热车厢，季越东心有余悸。季舒走出来，轻轻喊他，下秒身体坠入季越东怀中。
只是短短几秒，季越东那不堪脆弱无处藏匿。他不停地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杜闻楷推着鼻梁上镜架，他眯起眼打量着，季舒抓着季越东衣服，低呼道：“你怎
来？”
季越东紧搂着他肩膀，另只手抓起他背包，狭窄过道里，他无视旁人目光携着季舒往外走。杜闻楷看着从自己身前经过男人，视线相撞，季越东低眉垂眸看着季舒，他说：“老师，先带季舒回去。”
是高高在上人，眼神只放在他小王子身上，连旁人眼都不施舍。
但好在并无大碍。
前面发生几车连环车祸，整段路都堵塞，他们车时间无法行驶，杜闻楷急急忙忙安抚着学生情绪。季舒想给季越东打电话，但高速上信号不好，根本没办法拨出去。
他们等个多小时，整条道路上车辆缓慢蠕动。车子熄火，车厢内变得闷热，学生都打开窗，夜风灌入，才稍显凉快些。
陆潇拧开水瓶递给季舒，季舒趴在玻璃上，无精打采摇着头。
他刚上车时喝很多水，此刻已经是憋很难受。
杜闻楷撇过头目光落在季舒脸上，季舒像只被打捞起来小猫小狗，可怜巴巴依偎在他主人身边。
杜闻楷让他们下车小心些，季越东点头谢过。直到他们走，巴士内响起学生哄闹议论。杜闻楷让他们安静下来，说几次也没有用。
陆潇坐到窗口，隔着玻璃他看到那大小身影，他们在车尾灯闪烁红里穿梭。
季越东车停在最前面，共五辆车相撞，车流艰难从旁边窄道挪动。这里本来是不允许有人经过，但季越东得知消息后就立刻拜托认识人，才让他进来找到季舒。他们坐进车内，季舒就立刻说：“想上厕所。”
他憋难受，把头埋下去，看着自己膝盖。
高昊他们在后面乱叫，青春期男生对这种类似于灾难片才会出现情节异常兴奋。季舒被他们吵得头疼，更难受是生理问题，已经有男生憋不住下去路边解决。
阴暗夜，瘫痪道路，不停闪烁车灯，和此起彼伏鸣笛声。季舒闭上眼，昏昏沉沉忍着，突然耳边响起惊呼，他听到杜老师声音。
“你是说？”
有个声音说，“是季舒家人，带他回家。”
季舒倏地撑开眼皮，震惊地看去，季越东站在车另端，从前走到最后，在倒数第二排看到季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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