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想到简伊脸,心中五味陈杂,他再次挣扎着坐起来,想去找克维尔。
怪不得简伊要穿能掩盖自身精神波动衣服,他们本就相识很久,西斯对简伊气息无比熟悉,若不加以掩饰,西斯准能在第次见面时就认出自己这位旧友。
可是……为什简伊会在地狱之眼里,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西斯所认识简伊,他所有身份都是伪造?
西斯手肘支起,刚向左转过头去,便被双冰凉手按住额头,直接怼回病床上。
“身为患者就不要乱动,动来动去是想让伤口二次恶化?你要是不珍惜你身体肯定不拦着,但是你要是瘸残可就得负责,你说这罪过是不是就大,还有你这伤这重居然还有力气折腾,该说你是生命力顽强还是痛感神经缺失……”
“很虚假,对?”
简伊笑,眼神里夹着戏谑和嘲弄。
云间飘落微雨,落在西斯脸上,模糊视线。
“可就算是虚假自由也很可贵。”他瞳眸无光,漆黑如同深渊。
“你会明白。”简伊抚弄下左眼,微勾起唇:“你生而悲哀。”
梦中掩映暗光,西斯踩着片漆黑湖泊向前行进,腥风扬起他碎发。
天空中悬着轮血月,狰狞地向大地投射绯红光辉,向导脚下深渊似湖面照彻孤独身影,他呼吸粗重,整个人仿佛要灼烧起来。
远处,个人站在那里。
“自由感觉怎样?”
那人问道。
喋喋不休话语连珠炮般砸来,那个女生就在西斯耳边转来转去,像看小白鼠样对着西斯投去惊奇眼神,她手上笔在本子上转啊转,转半天也没写出个字。
西斯听着医生在旁边叨叨,微微皱眉,他环视圈病房发现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个人,瞬间就将目光投向那个还在说话医生。
高马尾,脸上没什表情,身医生白大褂让西斯略微感到亲切,胸口上烫金名牌写着:现龙组首席医生——佩妮
飓风从眼前掀起滔天白浪,西斯仰着脸任由简伊身影模糊,双眸向上抬起,望见远处天边高耸入云尖锥高塔,冰冷漆黑外表泛出冷光,于云雾中渺然辉映。
西斯醒来时候,是在希洛号集体病房里。
全身散架般疼痛,眼前景物也昏花片,简直令人抓狂。他试图翻个身坐起来,后背麻,又重新倒回去。
胳膊和腿上缠着圈又圈绷带,刺鼻药味从被子里传来,西斯眨眨眼,他在心里暗暗感慨,试图回忆自己昏倒前发生事情。
“冲过去,揭下那个人黑衣,然后克维尔冲出去,后来看到……简伊。”
西斯站定在原地,他抬起双眸打量着那个身披黑衣人,容貌在他眼中清晰起来。
是简伊。
“很般。”他恍然开口,声音微冷。
西斯后知后觉地惊醒,微皱眉。耳边响起声音有着他本人音色,却裹着比他更冷漠淡然情绪。
仿佛是天外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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